爾貝克也沒生氣，只是閒聊似的說：“港口剩下的那幾個都死了——不過他們也都不是之前那次事件的主力。我想你的目標裡應該沒有漏網之魚了？”

&esp;&esp;綠川點了點頭。

&esp;&esp;黑夜中的港口十分安靜。哪怕這裡現在躺了十幾具屍體，但事實就是——上辻祐希和綠川悠人今晚其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esp;&esp;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上辻說：“今天做得不錯。”

&esp;&esp;綠川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esp;&esp;而諸伏在思索——如果小上司確實在評估他、又確實在對他表露友善的態度，他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esp;&esp;於是他張口，頓了頓，然後詢問：“是指我最後對那些人下手的事情嗎？”

&esp;&esp;上辻側過頭：“綠川君。我不知道你在這之前加入組織到底抱著的是什麼心態，但是在今天，你成功擊殺石井之後，你就應該意識到了。你需要轉變自己的心態。你的復仇已經結束了——但你的人生從此也不再受自己控制，你是組織的成員了。你必須明白自己一舉一動會帶來的後果——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esp;&esp;“……我明白。”

&esp;&esp;他們走到了汽車邊，在開啟車門前，綠川看向馬爾貝克：“馬爾貝克，我能問個……有些冒犯的問題嗎？”

&esp;&esp;“你可以先問問看。”上辻果然沒有生氣，但也沒做出承諾。

&esp;&esp;“……您今年幾歲了？”

&esp;&esp;——這是個有些出乎意料的問題。

&esp;&esp;但綠川問出這個問題並不特別奇怪。他自己今年22歲，親自動手殺人，並陷入了不知所措、但又必須迅速調整好的狀態。他的上司比他要更年輕，但卻表現得對這一切都適應良好。

&esp;&esp;他會感到困惑、更會因為自己的不知所措而試圖去尋求一些哪怕和自己真正想要的寬慰全然無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