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應該投降才對。
&esp;&esp;——然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sp;&esp;——被抓回去、審訊、判刑……不對,沒有這麼簡單。
&esp;&esp;那個瞬間,有些混沌的大腦意識到一個事實。
&esp;&esp;——哪怕就此暫時逃脫也沒有用。組織的爪牙已經探伸到了更遠的地方。哪怕躲進少管所或者監獄,他也會迎來滅口的人。
&esp;&esp;他總是在幻想死亡到來的那一刻。這輩子就彷彿是額外偷取來的東西,存活著的每一天都被恐懼和不安所包圍。
&esp;&esp;——可是,死亡太痛苦了。
&esp;&esp;——哪怕有一定的可能,他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只是是因為他死亡的過程是車禍、而非更加安寧的方式。
&esp;&esp;——但當第二次死亡的時機近在咫尺時,他被求生的本能所控制。訓練時學習到的東西深刻入了骨髓之中,遮住臉、反擊、逃跑,他最後成功活著回到了目的地。
&esp;&esp;負責測評的教官看他時的目光很冷漠。
&esp;&esp;“為什麼要留活口?”
&esp;&esp;未加思索,謊言脫口而出。
&esp;&esp;“能殺死四名警員的未成年殺手會召來更嚴密的調查。”他以相同的冷漠回答,“我的首要目標是不受關注地完成任務。”
&esp;&esp;從此他的手下留情都有了理由。但真正要下狠心的時候還是偶爾出現。在那些時候,他意識到自己開槍或者揮刀時的動作毫無猶豫。
&esp;&esp;——原來是這樣。
&esp;&esp;——說著不想繼續這樣的人生,他也依舊是個非常過分的、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esp;&esp;——缺乏自我奉獻和犧牲的精神。當“正確”和“自己的生命”產生了碰撞時,他最後還是會優先選擇自己的性命。
&esp;&esp;——為了活下來,他毫不猶豫地踐踏了他人的存活機會。
&esp;&esp;——還有贖罪的機會嗎?
&esp;&esp;——沒有了。生命是不能用天平來衡量的東西。無論之後挽回多少次,死去的人依舊死去了。
&esp;&esp;——但還是要去做,對嗎?
&esp;&esp;——為了最後的目標,如果他能成為足夠優秀的墊腳石——
&esp;&esp;
&esp;&esp;距離最近的是三名持槍的男性。
&esp;&esp;正在從另外的角度包圍過來的還有四名——不,六名,那兩個落後的也是。
&esp;&esp;看動作都訓練有素。
&esp;&esp;交流的時候使用英文——從口音來聽,應該是從美國過來的特工。
&esp;&esp;這些都還是隻是被大魚召集起來的捕獵者……要儘快解決,然後回東京確認綠川那邊的情況。
&esp;&esp;這種情況下直接下重手還是留活口都沒有差別,但也不是不能留給他們一個機會。
&esp;&esp;他的眼睛閉合、睜開,神情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esp;&esp;“砰!砰!”
&esp;&esp;兩聲槍響。
&esp;&esp;一槍擊中了上辻的手提箱,一槍被他閃開了。
&esp;&esp;回擊的兩次槍擊倒是都非常精準地讓兩名對手失去了繼續追擊的能力。
&esp;&esp;雙方顯然都是練習過移動靶的射擊高手,但實力方面還是存在著客觀差距。
&esp;&esp;他們的同伴之一罵了一句什麼。
&esp;&esp;更多的子彈朝著這個方向傾瀉。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上辻以手提箱擋住自己的腦袋,同時踢動地上的一隻拉桿箱作為額外的防護。
&esp;&esp;——擅自在日本境內開展槍戰追逐。這種風格,感覺更像是cia。
&esp;&esp;——啊,就在他同時想要保下伊森·本堂的這一刻,對方的同僚(說不定還有伊森·本堂本人的情報支援)正在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