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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顯然不會感冒，所以——

&esp;&esp;“——看來有人在惦記著你啊。”

&esp;&esp;瑪格麗特歡快地轉動手中的匕首：“真好哦，我也想要有人惦記著我。”

&esp;&esp;上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還在美國的時候，他曾經因為一時心軟幫過瑪格麗特一個忙——那時候他有一瞬間以為瑪格麗特還有救，但事實證明這個人是徹底的混亂邪惡派，不要和他扯上關係最好。

&esp;&esp;他這次來見瑪格麗特也不是自己主動想來的。

&esp;&esp;瑪格麗特有了一名新的下屬。這個性格扭曲的代號成員總是換下屬換得很快，但這次可能會有例外。

&esp;&esp;站在瑪格麗特背後的少年個子不高，有一頭棕色的亂糟糟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呆板而僵硬。

&esp;&esp;——時隔五年，他曾經待過的訓練營有了新的畢業生。瑪格麗特背後的就是其中之一。

&esp;&esp;訓練營的設想是二十多年前由一名當時的代號成員提出的。那位先生既然想要足夠忠心的下屬，不如就由組織親自嘗試培養。這是個會花費相當長時間的設想，到目前為止最成功的畢業生也僅有兩名——但不管是琴酒還是馬爾貝克，他們帶來的回報都遠超當初的投資。

&esp;&esp;棕色短髮的少年把目光投向上辻，又平淡地轉開。

&esp;&esp;“先生說你用最近的一次成績向他提出了請求，所以我過來了。”上辻說，“我的時間不多，請儘快說你要我來做什麼。”

&esp;&esp;瑪格麗特撇了撇嘴：“你還是那麼沒意思……但比我身邊這個好多了。”

&esp;&esp;他一抖手腕，那把匕首“嗖”地脫離他的手掌，直直地飛出去，釘在了牆壁上。

&esp;&esp;他無精打采地說：“霞多麗把這傢伙塞給我了。說會比前面的人耐用一點。我沒去過你們那個所謂的訓練營，但你和琴酒都還能正常溝通，這個簡直像是機器人。你能不能告訴我要怎麼啟動一下他的人類模式開關？”

&esp;&esp;棕色短髮的少年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esp;&esp;上辻的眼珠輕輕轉動了一下。

&esp;&esp;他不需要詢問。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今年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是怎麼回事。

&esp;&esp;“他還在應激。”他說，“剛從訓練營裡出來沒多久。需要一點時間接受自己現在的籠子比以前大了。”

&esp;&esp;在聽到“籠子”這個詞語的時候，棕色短髮的少年終於又一次把目光投過來，眼神中透露出少許緊張，又迅速收了回去。

&esp;&esp;“我不是你的目標。”上辻對那個少年說。

&esp;&esp;他不可避免地在內心深處生出憐憫，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幫不到眼前的後輩。

&esp;&esp;在瑪格麗特的面前，他只能以近乎冷酷的態度說：“不要太過分了。我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會比普通人強，但不要把你發瘋時的狀態強加到他身上。我們都很貴。”

&esp;&esp;——“我們”。

&esp;&esp;——“貴。”

&esp;&esp;那個少年彷彿對這句話產生了反應，重複了一遍：“我們都很貴。”

&esp;&esp;——這是訓練營當中的所有“學員”都要背誦並深刻記住的內容。

&esp;&esp;——不是珍貴，而是貴。

&esp;&esp;——他們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消耗品。即便昂貴，也並不被作為一個人看待。

&esp;&esp;瑪格麗特失望道：“誒。真的不行嗎。我還以為霞多麗特地把他給我就是方便我玩個痛快的。”

&esp;&esp;“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我就要向boss建議更換他的所有權了。”上辻輕聲說，“組織確實擁有許多資產，但無意義的消耗等同於自我損傷。”

&esp;&esp;瑪格麗特鼓起臉頰——他的臉太好看，做出這種太孩子氣的表情也不會讓人覺得違和：“不要。給了我的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