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霆嶼微微思忖，沒有迴音。

見他沉默猶豫，陶敏也不勉強，

“我知，紀先生是因為關心瑁瑁才來這裡的。心理諮詢完全根治心理問題並不容易。但是這些年瑁瑁很勇敢堅強，已經變化了很多。像她現在可以每週走出去，給陌生人畫肖像畫，提升自己和陌生人的溝通能力，這已經很好了。”

陶敏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陸瑁瑁的時候，她封閉自己時的模樣。那個手腕上包著紗布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成長了很多。

“您能看到的現在的瑁瑁的對外交流，都是她努力的成果。”陶敏指著自己諮詢室牆上的畫，這是陸瑁瑁送給她的，“她也在用繪畫來表達自己，所以紀先生不要心急，給她充分的時間。”

紀霆嶼：“那，有什麼我能做的？”

陶敏思考片刻，決定還是相信眼前這位關心陸瑁瑁的人，

“瑁瑁是很沒有安全感，她就像是一隻將自己裹住的蝴蝶，一邊振動翅膀想和外界接觸，同時，她又把自己束縛在繭裡，確保自己的安全。她需要周圍不斷的訊號，告訴她，外面是安全的。”

陶敏：“這樣才能形成一個正反饋，也就是正向積極的迴圈。”

紀霆嶼點頭，謝過陶敏就重新坐上了車。

剛坐上車，瑁瑁將手機上打好的字給他看，

「小叔叔，不用擔心，我會慢慢好起來的，相信我。」

紀霆嶼看著身旁的陸瑁瑁，她臉上溫婉柔軟，像一朵初初綻放的小雛菊，讓人忍不住想摸摸她毛茸茸的頭髮。

他說，“嗯，我知道。”

他垂下眼，卻看到陸瑁瑁右手腕上一道纖細的疤痕。她因為遞手機過來，所以將自己的手幅度伸得很大，那一道傷痕，從她銀色錶帶下露了出來。

紀霆嶼眸色微深，發覺自己還真是對他這位小侄女，一點了解都沒有。

到了中飯時間，紀霆嶼問她，

“想吃什麼？有忌口麼？”

陸瑁瑁搖搖頭。

紀霆嶼帶著陸瑁瑁來了一處粵式餐館，這家是港城很不錯的本地私房菜，平時都需要預訂位子才能吃到。

紀霆嶼沒有預約徑自就來了。

飯館老闆知道他來了，立即親自迎接。

紀霆嶼當年曾經幫過老闆，並幫他出資重新開了店，所以老闆自然十分感恩。

紀霆嶼示意老闆不用客氣，

“舉手之勞，麻煩陳老闆帶我們找處安靜包廂，”這時他聽到有人叫瑁瑁的名字。

“陸瑁瑁？真的是你？”

瑁瑁本跟在紀霆嶼的身旁，聽到有人叫自己，忙看過去。

是他們港大的校草，經濟系的學長，方文斌。

紀霆嶼眸色冷淡，看向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