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鬧鐘響起時,陳弈已經在廚房吃上了麵包,他今天精神狀態不錯,吃完麵包,端著水杯走出廚房,聽到了臥室裡不斷響鈴的鬧鐘。
陳弈走到臥室拿起手機,關上了鬧鐘,也看到了羅叔的回覆,羅叔表示他會注意那裡的情況,有問題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回了訊息,陳弈走到窗邊看向雁山湖公園的方向。
對於昨天遇見的那張臉陳弈沒有什麼太大壓力,他擔心的是他看到的人影,那人影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覺,他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
可是,他總覺得,他的運氣好像變好了一些,應聘到了符合時間要求的工作,精神狀態也因為要玩遊戲,而變得忙忙碌碌,時刻都想著怎麼活命,沒時間去考慮其他的,而有了些許變化。
雖然沒有好多少,但陳弈身上的確有些改變,他還記得當他為患者檢視病灶時,有幾次看到了患者喉嚨深處,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盯著他,他讓助手來看,卻沒有任何問題,而當他再次檢視時,又什麼也沒有。
出現了兩三次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陳弈的專業素質夠高,都可能會出醫療事故,他去找了大學室友,易長良的心理諮詢診所,他本以為只是累了,出現幻覺,但他記得,那天當他準備離開時,易長良卻對他說了一段話。
“陳弈,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某些東西,雖然這些話,並不符合一個專業心理諮詢師的職業素養,但是,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嗎?”
陳弈當然清楚,他還記得大學時和他們同住一間宿舍,大家都是天南海北的人,性格不一樣,選的專業也不一樣,就陳弈一個南華市本地人,所以陳弈成為了寢室長,帶著大家熟悉這裡。
但慢慢的,陳弈發現四人寢室裡,會莫名多出一些不屬於他們宿舍的東西,或許是一個耳機,或許是一件襯衫,但過不了多久又消失了,陳弈就以為是他們某個人的東西,沒怎麼注意。
直到某一天陳弈在他們宿舍的洗衣房看見一個人,那人身上穿的,就是他們宿舍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的那些衣服。
陳弈忍不住和一起洗衣服的易長良說出這件事,易長良卻一臉疑惑和驚訝的看著陳弈,說出的話卻讓陳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們宿舍從沒出現你說的那些東西,而且,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當時的陳弈後背發涼,在易長良的再三追問下,才收起其他情緒,只是說他是故意嚇唬易長良的。
但易長良是同屆心理學專業最有天賦的人之一,他當然知道陳弈不是故意嚇他才說的,而是他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
但兩人之後都沒有再提及此事,直到此次在診所門外,陳弈看著易長良的眼睛,他知道他可能一直都有問題,而不是最近才出現的。
耳邊響起鬧鐘的旋律,把陳弈的思緒拉了回來,隨手關閉鬧鐘,躺在床上戴好頭盔,進入了遊戲。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像是油炸死耗子,一股油膩的惡臭。陳弈睜開眼就看見,面前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油畫。
這幅巨大的油畫,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畫面中心是一個短髮穿著淺藍色公主裙的女孩坐在地上,女孩面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有神,盯著地上的螞蟻群眼睛裡透著對螞蟻的好奇,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活力,似乎女孩隨時就會轉頭看向畫外的人。
畫面色調明亮,充滿春天的氣息,女孩的頭上還有一頂戴歪的遮陽帽,畫裡的其他樹木花草都隨著風在舒展,看起來是一幅描繪春日和女孩的畫作。
陳弈對畫沒有什麼研究,但他看著這幅畫,覺得作者挺厲害的,這種撲面而來的生命力,完全不像是能畫出來的。
忽然,陳弈想到了什麼,盯著眼前的油畫,畫裡不管是女孩眼裡的情緒,還是場景的塑造,看起來完全就不像定格的畫,看久了竟然感覺畫裡的東西都在動。
這畫絕對不對勁。
陳弈遠離了油畫,觀察四周,他正處在一間擺滿畫架和顏料桶的房間,這裡應該是一間畫室,地上到處是紙張,紙上都是一些看起來不錯的畫,素描的、油畫的還有一些水墨的,什麼樣的畫都有。
陳弈看著地上這麼多的畫,越看越不對勁,陳弈撿起幾張畫,每一張畫上左下角都有一串名字,每一張畫的署名都不一樣,陳弈又撿起幾張,全是不同的名字。
陳弈看著滿地的畫紙,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荒謬的想法,如果這些畫都不是一個人畫的,那這些畫的作者,是不是被困在這裡,成為了畫作?
陳弈搖了搖頭又否定了想法,如果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