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寂靜的長廊盡頭,黯淡的燈光忽明忽暗,燈光下的一個衣櫃靜靜立在原地,光影斑駁,衣櫃投射到牆上的影子扭曲龐大的像一座墳,而衣櫃則像墳前的墓碑。
長廊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黴味,夾雜著一些雨後泥土的氣味,一陣冷風從不知名的角落吹來,吹開了半掩的櫃門,掛滿衣櫃的衣服隨風飄揚。
但細看之下,那些衣服不像被風從外面吹起的,那飄揚的弧度,更像有一隻手在衣櫃內部撥弄。
陳弈推了一把衣櫃,紋絲不動,瞥了眼繞著衣櫃走了一圈的燕春生:“你有沒有考慮,不是力氣大小的問題,而是這東西本身就拖不動?”
燕春生邊忙著給繩子打結,邊冒出個頭看著陳弈保證:“哎呀,你怎麼這麼悲觀啊,萬一這東西就是要什麼團結合作,然後被我們的友情感動的道具呢?”
陳弈盯著燕春生又消失的腦袋,微微皺眉,他不懂燕春生裝痴的意義在哪兒,還是說他本身進入過衣櫃裡,看到過其他的線索,現在是在驗證?
陳弈眯著眼盯著衣櫃裡的衣服看了一會兒,右眼微微發涼,卻沒看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剛回過神就看到一個東西衝他甩過來,陳弈下意識接住。
定睛一看,是燕春生扔來的繩子,在燕春生的示意下,打了個牢固的結,又扔了回去:“如果你的實驗失敗了,一會兒怎麼回去?”
燕春生接住繩子,又套在衣櫃上纏了一圈,聞言思考兩秒,誠實的搖頭:“不知道啊,回不去的話,再鑽一次衣櫃咯,大不了就和那裡的娃娃打一架,暫時劃出一個安全空間,有床有水的,還能好好睡一覺。”
陳弈聽到了燕春生說的詞,輕輕挑眉,有床他能理解,臥室都有的設施,有水他是怎麼看到的,不是說有很多燈光,晃眼睛嗎?
陳弈敲了敲衣櫃,莫非,燕春生早就在他身後了,只是一直沒有提醒他,他被怪物撞飛的時候,分不清方向的時候,手中的繩子動了一下,提醒他躲避的方向,不是意外。
那麼,他看到蝴蝶了嗎?
陳弈垂下眼簾,看著衣櫃上的細小劃痕開口:“你打的過那些娃娃嗎?”
燕春生套完最後一個結,握住兩根繩子走到陳弈身邊,將其中一根繩子遞給了陳弈:“打不過啊,所以這不就在努力找其他辦法嗎。”
“好了,來吧,聽我倒數,數到1我們一起用力拉。”
“3”
燕春生把繩子繞了兩圈在腰上,雙手扯住繩子,雙腳穩穩紮在地上,身體後傾,繃住了勁。
“2”
陳弈看著燕春生這股勁,低頭將繩子繞在手腕上一圈,後撤步下壓穩住身體,握緊了繩子。
“1”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用力,燕春生都快仰頭摔過去了,那衣櫃仍舊紋絲未動,陳弈忽然有些煩躁,他不明白明明都推不動,都知道沒可能做到的事,他為什麼還要陪燕春生演戲,浪費時間和力氣。
陳弈冷了臉,直接鬆手,繩子瞬間掉到地上,沒有一點回彈的跡象,再次證明是無用功。
燕春生正用力拽繩子,偏頭一看陳弈已經鬆了繩子,正在盯著他看,手上力氣一鬆,直接後仰摔到地上。
燕春生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揉著後腰,呲牙咧嘴的看著陳弈:“你幹什麼啊,十秒有沒有啊,你這麼菜的?”
燕春生捂著腦袋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衣櫃沒有一點動靜,別說挪動位置了,它連晃都沒晃一下,不禁皺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弈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莫名煩躁的心情,走上前直接踢了坐地上的燕春生一腳:“我說,你玩也玩夠了,就動點腦子行嗎?”
燕春生回過神,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劉海回頭看陳弈,一臉懵:“啥?”
陳弈看著裝傻充愣的燕春生,瞥了眼身後昏暗的長廊:“每一條長廊裡都存在著怪物,左邊是玩偶,就連我們過來的那條路上,都出現了好幾波怪物,你這裡是各種各樣的衣櫃,還能連線其他地方,應該更難對付。”
“而你不僅走到了盡頭,還能在那怪物即將砸下來的時候及時把我救走,我管你到底是想扮豬吃老虎,還是有什麼苦衷,坦誠一點吧,我們耽擱在這的時間太久了。”
燕春生收起了臉上的傻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抱臂看著陳弈:“我說,你既然要和我攤牌,踹我一腳不合適吧?”
陳弈忍不住樂了,攤手展示著自己身後空無一物的長廊:“攤牌?你都看到我眼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