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討論直接反轉,之前還事不關己,熱衷八卦的添油加醋,現在卻全是關於那男人和孩子的推測和論證,她們都在告訴陳弈,這個男的是個人渣,還給自己孩子買了保險,想要製造意外騙保。
陳弈摸了摸下巴,轉身看著這群輿論逆轉的人,它們的外形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輿論卻完全逆轉了一個方向。
陳弈忽然有些好奇起來,這些東西的存在,到底是它們真的發生過,還是隻是某些情景需要而產生的話外音?
和之前的琛少一樣,這些房間裡明明只是出現了一個定格的畫面,但在它們的口中,卻漸漸演變,人性扭曲的加害人和可憐的受害者。
就如同之前他們以為貫穿了整個鬼屋歷史的紅衣鬼影,到現在了都沒有一點蹤跡。
人倒是死了不少,卻一個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就死在了某個突然暴動的場景怪談裡。
而這些全部都來自錄影機裡的人,那些鬼屋背後的故事。
現在,似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故事背景介紹。
陳弈揉了揉眉心,他怎麼現在才發現,他的頭好痛,彷彿有無數根鋼針在腦袋裡攪動,又好像有無數的重物壓著每一根神經,痛的他想撞牆。
腦袋昏昏沉沉的,思維變得遲鈍,像是有什麼在阻礙他的思考,陳弈有些忍不住煩躁,但這就讓他更難受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疼痛蔓延。
現在陳弈連眼睛都有些酸澀,這種疼痛讓人無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都變得煩躁不安,不願意繼續思考,只想有什麼東西能幫他擺脫這頭疼。
耳邊嘈雜的爭論聲還在繼續,那些聲音似乎壓根沒注意到陳弈的狀態,只想把所有推測全部告訴陳弈。
陳弈緩了一會兒,深呼吸了很久,才抬起頭看向那幾個喋喋不休的人影:“那個男的,的確是個人渣,但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者說,你們從來就沒存在過。”
陳弈的話讓整個走廊都陷入寂靜,那些人似乎沒想到陳弈會這麼說它們,明明從各方面來說,不管是房間裡的場景,還是故事走向,甚至就算是陳弈親手造成的,那被他推進去的人,都在證明這個男人就是人渣,家暴打人,沒有一點責任心。
陳弈看著眼前閉嘴的人群,忽然笑了一下,果然是這樣,那些人不是說話的,直到現在了,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還在繼續,只不過現在只在他的耳畔響起。
低聲細語的訴說著男人的狠毒和孩子的悲慘。
陳弈低頭思考兩秒,忽然開口:“說真的,你們一直語言輸出,想要我相信你們的這個過程,我剛經歷過沒多久,要是你們之間是一個整體的話,你們或許知道琛少,他就是這樣,透過一個錄影機就把整個故事背景,和最後的遭遇都展示了出來。”
陳弈停頓了一下,皺眉看向頭頂的燈泡似乎在思考,片刻又繼續開口:“我們一路走來,不管是出現的鋼琴室還是最後的花房,都有一份他的錄影,一般人也就認為這是線索了,而這些怪談場景裡的種種存在,都在證明錄影機是對的,但有一種東西叫做,偽證。”
陳弈的頭疼愈加嚴重,但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鬆動了一下,耳邊的低語聲越來越小,幾乎就要消失了。
陳弈揉了揉太陽穴,繼續開口:“但其實除了把我們引到更危險的地方以外,整個錄影的內容完全沒用,花房最後他好像是死了,但其實,當時只是鏡頭倒下而已,他本身是死是活根本沒個準。”
陳弈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在走廊裡傳了很遠,還有些空蕩的回聲。
頭頂的燈光閃爍不停,那些人似乎反應了過來,立刻七嘴八舌的大聲說話,也不管說的什麼了,只是一味的說話,妄圖壓過陳弈的聲音,改變陳弈的想法。
但陳弈一開口,他的聲音就響徹整個走廊:“我懷疑這整個故事就是一個巨大的劇本殺,主角和鬼怪是真的,是固定的,我們想加入其中,就只能扮演一個個死者,跟著被安排好的戲碼演出,或者說迎接死亡。”
陳弈的話音剛落,“滋啦”一聲,燈光驟滅。
陳弈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原地等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也許是鬼怪,也許是其他新的房間,上演其他故事。
他說的話其實壓根沒什麼依據,他只是有點煩了,重複的劇情和敘事手段,他繼續下去,只會是一個又一個新的迴圈。
“嘟,嘟,嘟……,喂,你好,我今天來參加面試的,我想問一下……啊,好,沒事沒事,啊,行,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