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摸了摸下巴,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腦子裡的資訊,對這個什麼秦阿姨的沒印象,所以這個任務的確就是針對康善他們的,但是為什麼要針對一個做凶宅處理的公司呢?
還能讓一位災厄親自出手,聽這木偶的語氣,似乎對這個秦阿姨,還挺親近的,對方也是鬼嗎?
陳弈一時半會兒沒什麼線索,又將目光落到了木偶身上:“你說的這個秦阿姨,到底是什麼存在,和你有什麼關係,也是厲鬼嗎?”
陳弈一連三個問題丟擲,木偶張了張嘴,又搖了搖頭,抬手指著大門:“你問得太多了,我也不會放人的,你要離開就快點離開,你非要留下來就自便。”
說完木偶轉身離開,它的身體略顯僵直,彷彿每一個動作都被無形的絲線牽扯著,維持著某種特定的節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陳弈看著漸漸消失在霧裡的木偶,皺眉摸了摸下巴,對方似乎真的不想管他死活了,走的十分堅決,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其他動靜。
陳弈鬆了一口氣,攤開了右手的掌心,自從剛剛觸動那條鎖鏈,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回過神來就看到了木偶,面對災厄他自然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
但是他的掌心卻如同被火焰灼燒一般,疼到止不住的顫抖,此刻一看,掌心上是一個血紅色的眼睛輪廓,整個手心除了那個眼睛的輪廓,其他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但所有剛滲出的血液都會被掌心的眼睛吸走,血肉潰爛的面積還在不斷朝著手腕擴散。
離骨頭較近的一些地方,甚至都已經露出了肉下白骨,陳弈倒吸一口冷氣,握住手腕,只覺森然的寒意從骨頭裡冒出。
陳弈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身後的門,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受到了反噬之類的。
雖然陳弈平時裡在遊戲中拿這東西當下線按鈕用,可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條鎖鏈絕不是能讓陳弈回到現實那麼簡單。
拉動現實的鎖鏈。
如果站在遊戲的角度來看,的確就是把現實世界拉到遊戲中,讓現實覆蓋遊戲,讓陳弈能順利回到現實中。
可站在現實的角度來看呢?本就在現實世界,那麼觸動了鎖鏈,鎖鏈的另一頭又是連線了什麼呢?是遊戲,還是另一個未知。
無從知曉。
陳弈此刻握著已經廢掉一條小臂的右手,盯著二樓過道看了一會兒,咬牙轉身走向大門。
他的確大意了,沒想到能再次碰到災厄,一個完整的災厄,蝴蝶根本無法應對,何況對方還知道收斂氣息以弱示人,導致蝴蝶只是一個照面就中招了,偏偏付崇義和周清剛剛打完,兩個人一個身受重傷,一個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拉動了鎖鏈,讓對方畏懼,就連陳弈都得死在這裡。
別說帶康善他們回去了,陳弈現在都自身難保,一旦對方察覺到陳弈根本無法駕馭鎖鏈帶來的力量,他也回不去了。
陳弈捂住手臂的五指間,清晰的感受到潰爛已經蔓延到小臂之上了,肉的綿軟與粘膩,每一次輕微的觸碰,都像是有無數只細小的蟲子在指尖蠕動,不知道是血水還是爛肉從指縫間滲出,黏糊糊的沾在手上,讓他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陳弈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氣,抬起手看著觸碰到潰爛面板的左手,手上乾乾淨淨的,並沒有他想象的那些東西,陳弈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潰爛面積仍然在蔓延。
鑽心的疼痛,潰爛的手臂,陳弈忽然冷靜了下來,一個人如果產生這種程度的疼痛,會產生生理性的冷汗和肌肉痙攣,心率也會加快,這些是身體的一種本能自我保護機制。
可是陳弈從始至終只有疼痛,其他的反應一點都沒有,似乎是他只需要表現出這種疼痛就好,其他的東西並沒有意義,或者說,有人不知道還會出現其他反應。
陳弈猛然回頭,突然看向整個房間,此刻他才發現,整個房間都無比的詭異。
頭頂的天花板上,一眼看去,整面天花板都有著一股奇怪的漆面反光,這種漆面光,一般是塗抹在木頭上的,就如之前的木偶,也是這種漆面。
陳弈的視線又落到牆角頂角線,線條弧度不規則,還有幾處微小的裂縫,湊近了還能從裂縫中能看到木頭的紋理。
陳弈又看向天花板中間的吊燈,吊燈的燈罩邊緣有著不均勻的漆色,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透出裡面木頭的粗糙質感,燈罩上的裝飾花紋也顯得極為生硬,線條粗細不均,似乎是繪畫的人還掌握不好一個度。
陳弈心中已經有了猜想,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