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元一副被嚇到的表情,極為做作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夾著嗓子陰陽怪氣到:“好怕怕哦,你要殺了我嗎?”
話鋒一轉,向淮元攤開雙手,嘲諷一笑:“你都只是個被困住的,哪兒來的底氣。”
男生表情一瞬有些慌亂,不自覺的屈指握住袖口看向陳弈,眼神中帶著一絲求救。
陳弈被男生注視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想知道向淮元為什麼得出這個結論,朝著向淮元詢問到:“你怎麼知道他是被困住的?”
向淮元瞅著男生的表現,臉色有些古怪的掃了一眼陳弈,聽到詢問挑了挑眉,彎腰從油漆裡撿起一張照片晃了晃:“不明顯嗎?”
向淮元拿著照片,目光落在男生身上的藍色外套上,沒有明說,但是也和明示差不多了。
“如果這衣服不是我的呢?”男生的聲音忽然響起,抬頭看著向淮元的目光變得十分冷漠,神情中滿是不屑。
向淮元瀟灑的將照片飛出去,環手抱臂,嗤笑一聲:“能殺我就殺,殺不了裝什麼深沉反派。”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一直當觀眾的鄭峰看到那男生又看向陳弈,看那小動作還有些想扯陳弈,幾乎是下意識的尋求陳弈的幫助,這和向淮元之前說的不謀而合。
如果真的和陳弈所說,他已經死亡多次,而在前幾次死亡的時候已經來過這裡,會不會這些情況他早就經歷過,這個男生也認識之前的陳弈,和紅兔子一樣。
這一切也就能說的通。
鄭峰盯著陳弈看了一會兒,低頭思考片刻,忽然扭頭走到向淮元身邊低聲說到:“你之前說的可能是對的,你說我們之前會不會也遇到過他了。”
“在兒科的這一路走來看似危險,但因為他的存在,就像走個過場。”
聽到鄭峰的聲音,向淮元臉上表情收斂,淡淡的瞥了眼鄭峰,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鄭峰目光轉向陳弈,見陳弈也在看著自己,臉色凝重,乾脆直接對陳弈質問到:“陳弈,有沒有可能,你就是這個病房的病人?”
鄭峰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全部愣住。
被直接質問的陳弈腦子一時沒接受這句話的資訊,有些難以置信的挑眉:“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個結論?”
站在鄭峰身邊的向淮元也被鄭峰的話驚到,擰眉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鄭峰:“雖然他身上是有點問題,但沒到這個層面吧?”
面對兩人的同時質疑,鄭峰卻還是堅定著自己的想法,舉起手打斷,示意他們安靜,組織語言解釋著:“你們看啊,之前的紅兔子說到底還是兒科的人,他給的資訊真實性我們都沒法驗證,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否可靠,但你就和他哥倆好一起開副本了。”
聽到鄭峰話,陳弈剛想解釋,鄭峰立馬抬手製止:“你先聽我說完。”
說罷鄭峰指向了那個男生:“我們只知道要找一個孩子,那孩子還看不見,還得一個個病房的開盲盒,而且看那意思,那個孩子還和你有關。”
“可我們最開始的目的,是來兒科找關於離開醫院的線索,明明應該跟著江臨和粉兔子走另一邊去找醫生,畢竟兒科只有一位醫生,她才是我們的目標。”
“陳弈,是你一直帶著我們跟你走,而至始至終,是為什麼,你從來不說。”
鄭峰明明想理清思路的,但說著說著就一股腦的把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從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是被動的,什麼都不知道就跟著他們在兒科團團轉,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些。
鄭峰看著陳弈的目光裡帶著疑惑和迷茫,他想質問,他想弄清楚這麼做的原因,他想知道這麼做的意義。
陳弈看著情緒外露的鄭峰,低頭沉默,他知道鄭峰的意思,也知道鄭峰忽然懷疑他,是來自未知目標的壓力,誰也不願意做無意義,看不到終點的事。
可鄭峰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質問他?
陳弈沉思片刻,抬頭又看向鄭峰旁邊的向淮元,對方似乎料到陳弈會看向他,四目相對。
向淮元嘴角弧度上揚,神色自若,似乎對這個局面並不意外,也在等待陳弈的回答。
陳弈瞭然,平靜的收回視線,低頭揉了揉眉心。
從始至終,看似是他在決定怎麼走,可這並不是他選擇的。
他也不知道終點是什麼,連為什麼要找那個只有他才看得見的孩子,也只有紅兔子的一句:那是陳弈需要的。
他才是陳弈,可他壓根不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