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不知何時恢復了光亮。
他都想起來了。
關於陳弈、關於頭盔、關於鏡子、關於付崇義和周清,一切都想起來了。
陳弈平靜的低頭看著腳邊的藍色皮球,彎腰撿起,拿在手心裡用力一握,藍色皮球瞬間爆裂,藍色的膠皮四濺,一堆棉花“砰”的炸出,露出了裡面包裹的一串無名鑰匙。
陳弈挑出鑰匙,抬頭看了眼食堂通道口,那裡依然光線昏暗,但是不遠處的黑暗裡卻倚著一個人影,也在看著他。
陳弈微微勾起唇角,舉起手和那人打了招呼:“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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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瞬間退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陳弈輕輕搖了搖頭,拿著鑰匙轉身朝著第六條走廊走去。
進入走廊,昏黃的燈光照亮著,兩側的牆紙是淡雅的米黃色,每隔一段距離便掛著一幅裝裱簡約的風景畫,試圖為這略顯單調的空間增添幾分藝術氣息,但大面積的血液噴濺,看起來就像殺人現場,根本沒有一點藝術可言。
一扇扇房門有序排列,門上的房號數字在燈光下反射出金屬特有的光澤,但也是房門大開,全是血肉橫飛。
血腥味濃的都有些嗆人。
陳弈的身影在走廊中格外突出,他步伐堅定,目標明確,壓根不在意這周遭的恐怖場面,只朝前走。
終於,陳弈在某扇門前停下。
雖然房門大開,但陳弈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禮貌的抬起手,敲了敲門。
那敲門聲在安靜的走廊裡突兀的響起,但屋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陳弈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管裡面什麼樣,直接開口到:“已經敲門了,你們也沒有不讓我進的意思,那我就進來了。”
說完陳弈就走進房間,視線環顧了一週屋內的情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倒是想找你還東西,但是你似乎不是很方便啊。”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回應。
陳弈看著對面的人,笑容不變。
此刻房屋中央,一個人被一根粗繩吊在天花板的吊燈上。
他的身體懸在空中,面板被剝掉,露出了下面縱橫交錯的肌肉,血液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屍體下形成一個小小的血窪。
他的嘴裡塞滿了骨頭,有些骨頭的尖刺都扎穿了他臉上的肌肉,看著十分恐怖。
陳弈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那張被剝了皮的臉:“現在是不是該叫你,李金華?”
屍體沒有回應,卻詭異的左右蕩了蕩。
陳弈明瞭,又再看向房間的另一邊,牆上釘滿了各種各樣的布娃娃,而這些布娃娃的中間,釘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陳弈走上前,看著這滿牆形態各異的布娃娃,有的眼睛被挖掉,有的四肢扭曲,有的被撕的只剩下一張布,似乎有誰在蓄意毀掉這些布娃娃。
而被釘在中間的孩子,她的五官被粗糙的黑線密密麻麻的縫合起來,眼睛、嘴巴都被縫成一條線,鼻子和耳朵也被削去,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臉。
這個房間彷彿是一場噩夢的具象化。
瀰漫著死亡和恐怖的氣息。
陳弈皺眉,拔去她手上的釘子,無奈開口:“你看,都說讓你躲好,這不就被報復了?”
“……嗯,沒躲好。”
:()上線之後萬靈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