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看著遠處的女人,揚起手中的墨鏡朝她微微一笑:“墨鏡對你很重要,但我的同伴對我一樣很重要,如果你能救她,而且不把這裡的事說出去,我就把墨鏡還你,我們和解怎麼樣?”
一時寂靜,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風聲呼嘯,陳弈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近在咫尺,朝著他迅速衝過來的血色人形,明白女人的答案。
陳弈當然也不指望她會答應,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看向跟著衝過來攻擊人形的文湛,陳弈認真的開口到:“她大概是不會跑了,你們敵不過就趕緊回福利院,別再受傷。”
說完,陳弈將墨鏡揣到兜裡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隧道跑去。
一頭扎進隧道里,視線一瞬間陷入漆黑,陳弈愣了一下,立刻停了下來,免得無腦跑失了方向。
陳弈站在原地揉了一下眼睛,黑暗並未消失,伸出手朝著前面摸索,卻只是一片空蕩蕩的,耳邊傳來一些風聲,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
是他本身就在一個很黑的地方還是因為他瞎了?
想到那女人失去了眼睛和她那詭異的能力,陳弈更傾向於後者。
之前他不知道災域這種情況的時候,都已經遇到過周雅琪的巷子和樂樂的實驗室幻境,他們兩個並不是災厄,也就不存在災域。
樂樂也能說是依靠怪談依存的記憶,可週雅琪不一樣,她的能力有一個記憶的巷子口,也就是說她只是白衣就能形成自己的類“災域”空間,還能在現實使用。
而現在,這個女人出現的地方也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類似災域,也需要付崇義從外打破,但付崇義也明確這不是災域。
如果不是災域,那就可能和周雅琪一樣,是某種原因形成的類“災域”。
女人是從隧道出現的,她的眼睛也可能藏在這裡,陳弈還不清楚類“災域”和真正災域的區別,但陳弈經歷過的災域裡,似乎都很排斥其他厲鬼的出現,災域裡也和災厄的死亡有關。
現在的這個類“災域”和周雅琪的有點像,無所謂出現多少厲鬼,只要困住人就行。
而周雅琪最大的願望就是報仇,連杜麒的靈魂都是被她拉到巷子裡報復折磨的,那是她的執念。
如果這些類“災域”的出現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和執念產生的,現下的這個類“災域”裡,是不是也有關於那女人的執念?
雖然那女人是活人,但這樣不人不鬼還和醫院的秦阿姨也是“母女”,活人產生深刻執念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陳弈忽然對這裡的故事產生好奇,一個活人,會有什麼樣執念導致她寧願變成不人不鬼,也要和那些詭異物相生相伴。
但目前陳弈也瞎了,什麼都看不見,翻車機率更高。
輕聲嘆了口氣,陳弈緩緩向前邁步,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但陳弈卻發現每走一步耳邊都會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細碎聲,但當陳弈停下腳步,聲音又消失了。
陳弈微微側目望向聲音的來源,仍舊是一片漆黑,但莫名的,他總覺得有誰在不遠處看著他。
陳弈深呼吸一口氣,收攏思緒,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身前摸索著,感受著空氣的流動和周圍可能存在的東西。
每走一步,他都格外謹慎,生怕撞到什麼東西,可隧道里似乎只剩下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當陳弈停下腳步時,連聲音都消失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風中竟帶著一股血腥味。
陳弈的鼻翼微微翕動,血腥味裡夾雜著一股甜膩,像是放多了糖煮開的熱奶茶,膩的發慌,血腥味反倒不重要了。
陳弈不知道這股血腥味從何而來,但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陳弈繼續前進,一直有股風迎面吹來,越靠近血腥味越發微弱,甜膩膩的味道倒是正常許多,像是有人輕輕攪動著一杯剛煮好的甜味適中的奶茶。
陳弈有些疑惑的皺眉,但什麼都不清楚,只能繼續朝著味道散發的來源前進。
“啾啾啾……”
一聲清脆的鳥鳴聲忽然響起,陳弈的腳步一頓,抬頭望向鳥鳴來源,風中多了一股植物的清新,這裡似乎是一個正常的地方。
可陳弈的眼前還是一片漆黑,那就證明他還在類“災域”裡。
陳弈剛繼續朝前走一步,忽然被人扶住了胳膊:“這裡有臺階,有點高,看你也沒帶盲杖和導盲犬什麼的,我幫你吧。”
忽然出現的人讓陳弈的心跳微微加速,不確定這人到底是什麼東西。猶豫了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