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時間臨近,陳弈還是去確認了趙嬸的情況,但都沒說兩句,又端著趙嬸塞的一碗排骨湯回到了家。
陳弈低頭看著手中的排骨湯有些疑惑。他剛剛是去看人的吧,怎麼還端了碗吃的回來?
排骨湯的香味鑽入陳弈的鼻腔,讓本來就沒好好吃飯的陳弈突然很餓。
看著圍在自己腳邊轉悠的大黑,陳弈忽然笑了一下,將排骨湯湊到大黑腦袋前晃了一圈,又收回直接拿起一塊排骨咬了一口:“真香,可惜你不是真的狗,吃不了,可惜。”
說完陳弈就端著碗回到臥室,完全不理會一直蹭他褲腿的大黑。
吃飽喝足,陳弈戴上頭盔,進入遊戲前只看到了大黑耷拉著耳朵望著空碗。
失去意識前,陳弈還在思考下次要不要試著喂大黑吃一塊,萬一它半實體也能吃東西呢。
但也沒等陳弈想出個答案來,意識就陷入了一片大霧之中。
陳弈再次睜開雙眼,視線還有些模糊,眼前似乎被一片白霧籠罩,一座建築的虛影在霧裡浮現,卻又在下一秒消散,直到片刻後陳弈的腦子才逐漸清醒,看清了天花板。
乾淨潔白的天花板上掛著一盞簡約的吊燈,燈光柔和,也不算刺眼。
陳弈愣了兩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扭頭看向旁邊,微風輕輕拂動白色的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地面上,窗外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樹影的光斑。
陳弈沉默兩秒低頭,發現自己正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躺在一張略顯狹窄的病床上。床的一側有一個可調節的扶手,上面掛著一個呼叫按鈕。
看來他在醫院,還是病人的角色。
陳弈動了動手腳,感覺身體有些沉重,但也沒有明顯的疼痛,只是腦袋還有些暈眩。
陳弈鼻尖縈繞著一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當醫生的時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段記憶在陳弈的腦海裡,逐漸有些模糊,像是時間久遠的電影片段。
可距離他拿到頭盔穿梭在怪談遊戲裡以來,時間並沒有相隔多久。
陳弈揉了揉眉心,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似乎開始模糊了時間的界限。
當他不再需要睡眠,每次在怪談遊戲裡拼死活下來後,各種事情接踵而至,這導致陳弈總是在奔跑前進的路上。
他以為時間過了很久,其實按照現實的時間來算,也都沒有半個月,可回想他這段時間的經歷,卻覺得時間過了很久。
陳弈深深的皺起眉頭,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當初他被刻意遮蔽了對鏡子的感知一樣,沒有付崇義的提醒,他都不知道鏡子在他和厲鬼的感應是雙方的。
只要陳弈沒有細想到這一層面,所有東西都不會被他發現。
鏡子和頭盔隱藏的東西太多了,陳弈現在都懷疑,那個24小時內就必須登入遊戲的資訊,是不是也只是怕陳弈在試煉的那三個怪談裡被嚇退而不玩了,所以才出了這麼一個時限逼迫陳弈為了活下去繼續玩。
陳弈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沒感覺,只是很多時候都會被莫名的推著走,來不及想這些東西。
而當他能想到這些東西時,也只是徒增疑慮。
“哎,哎小夥,你吃不吃餅啊,正宗東北餡餅,可好吃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了陳弈的思緒,循著聲音回頭,就看到了一個一臉笑嘻嘻但眼神間有點心虛躲閃的大叔,大叔手中提著一袋東西,應該就是他說的什麼餡餅。
陳弈微微眯起眼睛,一時間不確定這人是玩家還是遊戲裡的人物,這次的怪談一出場就確定了他的病人身份,難保不是為了分割玩家陣營。
難度提升了。
但陳弈也才走過兩個三級怪談,按理說應該推不到二級,而且二級怪談在靈召官方的預告裡提到過,那裡是活人禁區,無人生還。
雖然可能是宣傳噱頭,但以這三級怪談就出現災厄的情況來看,或許也有可能。
面對大叔有點略顯心虛的熱情,陳弈笑了一下接過餡餅:“謝謝,你不吃嗎?”
大叔見陳弈接過後,樂呵呵的撓了撓有些禿頂的腦袋:“想吃,但這不是才想起來我得做手術了,小劉護士和我說過不能吃東西嗎。”
陳弈沉默兩秒,看了眼手中散發香味的餡餅:“都說不讓吃你還買它幹什麼?”
說到病人不遵醫囑,陳弈也有些深有同感,看大叔的眼神中都帶著一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