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燒餅顧不上燙，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

張先生在一旁說道：“吃完飯，我再教你一些新的東西。”

“新的東西？”

我眼睛一亮：“是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張先生神秘一笑，然後指了指籃子裡的衣服：“快把衣服換上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我點了點頭快速地吃完燒餅，然後接過衣服。

“師父，你不迴避一下嗎？”

我看著站在一旁的張先生，有些尷尬地說道。

“有什麼好迴避的，都是大老爺們兒。”

張先生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我換了。”

我無奈地說道，開始脫下溼漉漉的衣服。

張先生轉過身去。

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滋味都有。

剛換好衣服身上還帶著燒餅的餘溫，這下可倒好又要下河？

開什麼國際玩笑！

“師父，您這是又想出什麼新花樣了？”

我試探著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畢竟剛從冰窟窿裡爬出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張先生揹著手，在河邊踱著步子，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高深莫測？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裡閃爍著精光，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徒兒啊，你以為修行是什麼？

過家家嗎？

舒服日子過慣了，還怎麼體會這世間的真諦？”

張先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敲打在我的心上：“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須經歷常人難以忍受的磨礪！”

“可是師父這大冷天的，剛換好衣服又要下水，我怕我會凍出個好歹來啊！”

我苦著臉，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你看看你，還沒怎麼著呢，就先慫了！”

張先生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還怎麼跟我闖蕩江湖？

降妖除魔？”

“我……”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別廢話了！”

張先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趕緊給我下去！”

我無奈，只能認命般地脫掉剛換上的乾爽衣服，一步步走向冰冷的河水。

河水冰冷刺骨，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我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撲通！”

我一個趔趄，沒站穩，整個人摔進了河裡。

冰冷的河水瞬間將我淹沒，我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水，狼狽不堪地從河裡爬了出來。

“咳咳咳。”

我劇烈地咳嗽著，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渾身溼透，冷得牙齒直打顫。

“師父，您這是要玩死我啊。”

我帶著哭腔說道，聲音在寒風中飄散。

張先生站在岸邊，看著我狼狽的樣子，臉上卻沒有一絲同情，反而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先洗個澡，你沒發現你自己臭死了嗎？”

張先生站在岸邊，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我臭？”

我愣了一下，低頭聞了聞自己，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鼻而來，確實有點上頭。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你還好意思問？

你這一身臭汗，在河裡泡了這麼久，早就餿了！”

張先生沒好氣地說道：“趕緊給我好好洗洗，洗乾淨了再上來！”

我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張先生讓我下河，不僅僅是為了考驗我，還是為了讓我洗澡？

這算哪門子修行啊？

我心中腹誹著卻不敢說出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只得硬著頭皮，再次跳進河裡。

這回我學乖了，先用手捧起一些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身體。

河水雖然冰冷，但洗去身上的汙垢後，反而感覺清爽了不少。

我一邊洗澡一邊偷偷觀察著岸上的張先生。

他依舊揹著手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洗著洗著我突然發現，這河水似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