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船看著就透著股子邪氣,不像是正經做買賣的。
而且,有時候深更半夜,還有人偷偷摸摸上他的船,也不知道在搗鼓些啥。
咱這碼頭的人私下裡都在傳,他那絲綢生意不過是個幌子,背地裡怕是和什麼不好的勢力有勾結呢。”
仇香兒眉頭微皺,又問道:“老丈,那您可曾看清那些偷偷上他船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老船伕搖了搖頭,嘆氣道:“這黑燈瞎火的,哪能看得真切。
只曉得那些身影看著鬼鬼祟祟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不過,我聽一個相熟的船伕說,有一回他瞧見那些人身上帶著些奇怪的兵器,看著像是異族的。”
仇香兒心中一動,暗自思忖著,這老船伕說的那些帶著奇怪兵器、鬼鬼祟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倭寇派來和胡萬金接頭的。
仇香兒謝過老船伕,起身繼續沿著碼頭往前走,想著再多找幾個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再挖出些更有用的線索來。
正走著,仇香兒看見一個年輕的船伕正靠在船舷邊歇息,便上前去,笑著問道:“小哥,勞煩問您一下,您可知道城裡做絲綢生意的胡掌櫃?”
那年輕船伕看了仇香兒一眼,應道:“知道,胡掌櫃的船常來咱這碼頭卸貨裝貨。
咋了,姑娘打聽他做啥?”
仇香兒眼珠一轉,說道:“是這樣的,小女子家中也有意涉足絲綢生意,聽聞胡掌櫃做得挺紅火,就想向他取取經。
小哥您要是知道些他做生意的門道,也給小女子講講唄。”
年輕船伕笑了笑,說道:“姑娘,我可不清楚胡掌櫃做生意的門道。
不過我倒是聽說,胡掌櫃的船每次卸貨裝貨都神神秘秘的,不讓旁人靠近,好像藏著啥寶貝似的。
有一回,我那好奇心重,想湊近瞅瞅,結果還被他船上的夥計呵斥了一頓,那架勢,就跟防賊似的。”
仇香兒心中越發覺得這胡萬金可疑了,她又和年輕船伕聊了幾句,便告別離開了碼頭。
回到酒館後堂,仇三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那兒唉聲嘆氣呢。
仇香兒問道:“阿弟,你那邊打聽什麼訊息?”
仇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我走訪了好幾家絲綢鋪子。
那些掌櫃的要麼對這胡姓商人瞭解不多,要麼就是含糊其辭的。
沒打聽到啥有用的訊息,姐姐你這邊呢?”
仇香兒把在碼頭打聽到的情況跟仇三說了一遍,仇三聽後,氣憤地一拍桌子,說道:“姐姐,照這麼看,這胡萬金鐵定和倭寇有勾結,咱得想個法子把他揪出來。”
仇香兒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目前咱們掌握的證據還不夠確鑿,貿然行動怕是不行。
咱們還得繼續深挖線索,最好能找到直接證明他與倭寇勾結的證據,然後將其一網打盡,順帶把那幾個與倭寇暗中勾結的商人也都找出來。”
仇三握緊拳頭,應道:“姐姐說得對,咱繼續去打聽,我就不信找不出他們的狐狸尾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