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香兒悄無聲息地從樹上滑落。
落地後,仇香兒與五個密探低聲商議,最後決定三個密探繼續留在原地監視。
仇香兒與另兩個密探,繞到院後,尋找時機潛入院子,探聽那些人爭吵的原因,說不定能夠從中獲取關鍵線索。
於是,仇香兒帶著兩個密探小心翼翼地繞至院後。
發現此處有一堵矮牆,相對容易翻越。
仇香兒率先翻過院牆進入院內,兩個密探緊跟其後。
三人落地後,皆斂聲屏氣,躡手躡腳地來到一座假山後面。
藏身於假山之後,此時那些人的對話聲愈發清晰可聞。
仇香兒全神貫注,側耳傾聽。
一個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你說計劃有所變動,可我們都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如此情形,讓我們如何向魁首交代?”
被質問的那人明顯語氣焦急,匆忙回應道:“我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
如今薊州已落於宋軍之手,並且宋軍正在重建水軍。
此時若貿然行動,恐怕會遭受沉重打擊,導致慘重損失。”
仇香兒藏身於假山之後,雙耳豎起,全神貫注地捕捉著每一個關鍵資訊。
另一位大漢顯然心有不甘,從鼻腔中重重地哼出一聲,“哼!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就這般輕易放棄?
我們可是苦苦等待許久,才盼來這個大好時機。”
那人短暫沉默之後,刻意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暫且延緩行動為宜。
此外,那個胡萬金也要留意,他近些時日的行為舉止透著幾分古怪,令人起疑。”
仇香兒聽聞此言,心中暗自思忖,原來這些人並非完全信任胡萬金。
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或許能從他與倭寇之間的嫌隙入手,分化瓦解他們的勾結。
仇香兒正思索之際,院內那幾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她心下一驚,趕忙向身旁兩名密探遞去眼色,示意他們加倍小心,就近隱匿身形,同時暗暗凝聚心神,準備隨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院子裡的幾人。
只見那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與神秘的黑衣人相繼轉身,魚貫走進屋內。
剎那間,整個院子彷彿被靜謐的夜幕再度籠罩,先前那絲緊張的氣息逐漸消散,一切又恢復平靜。
仇香兒明白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一旦被察覺,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三人悄悄離開了院子。
仇香兒等人出了院子,與在外守候的密探會合後,匆匆返回香兒酒館。
一進後堂,仇三便迎了上來,急切地問道:“姐姐,情況如何?”
仇香兒神色凝重,將在院子裡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仇三。
仇三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姐姐,我覺得那些大漢或許並非倭寇,從他們的言談話語間,更像是一夥海賊。
他們提及‘商船’,若只是倭寇,應更多關注軍事佈防與掠奪之事,而海賊則會對過往商船感興趣。
而且海賊的行事風格,雖有謀劃卻略顯粗莽,不似倭寇那般嚴謹有序。”
仇香兒微微點頭,說道:“阿弟分析得有理。
其實我也早有疑慮,那胡萬金與外鄉船隻往來,若只是倭寇,行事應更詭秘低調。
可這些船隻大張旗鼓,且船伕所見之人雖鬼祟卻少了些倭寇的嚴謹軍伍之氣。
如今看來,海賊的可能性極大。
這海賊與倭寇雖都為海上惡患,但習性與目的卻有不同。
海賊多為財貨,常打劫商船,而倭寇則野心更大,妄圖侵佔土地。”
“若那些人真是海賊,那胡萬金在其中或許扮演著銷贓的角色。
利用絲綢商人的身份作掩護,將海賊打劫來的財物,透過貿易的渠道進行轉手售賣,從而獲取鉅額利潤。”
仇三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姐姐,按咱們目前的推斷,胡萬金極有可能是海賊銷贓之人。
只是有一處我實在費解,先前擒獲的那倭寇探子,為何會言之鑿鑿地提及胡萬金與倭寇有所勾結?
這背後恐怕大有文章。
會不會是那探子蓄意誤導咱們,企圖使我們將精力盡數傾注於胡萬金,進而疏漏了倭寇的真實謀劃?
亦或是海賊與倭寇之間早有某種秘而不宣的協定,才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