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眉頭微皺,腦海中迅速理清了目前為止的資訊。這裡的“超能者”顯然已經不再像他所知的那樣,是一種剛剛起步的力量。四十年前,他所在的時代,超能力者剛剛被髮掘,智腦與超能力者間的協作才初見成效。然而如今,這些曾被寄予厚望的人,卻被關押在這種玉石牢房中,像階下囚一樣活得小心翼翼。
反觀外面的那些玉能者,身上流轉的玉色能量與他朋友王燕飛的“明玉勁”有些類似,但更為純粹、更加充盈,甚至構成了他們的身份象徵。林逸無法不聯想到,這股力量很可能源自某種特殊的能量——或者某種特殊的事件。
更讓他疑惑的是,智腦——曾經支撐東大陸聯邦運轉的中樞,似乎從這個未來消失了蹤跡。而四十年前讓所有人談之色變的西國危機和外星危機,顯然已經平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社會體系。
他沉下心,決定從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口中套出更多資訊。
“還真是命苦。”林逸裝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靠著牆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懊悔”。“外面現在這個局面,咱們這些人確實是生不如死。誰還記得以前那些熱血的日子啊……”
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地看了林逸一眼,語氣放緩了幾分:“哦?你還記得以前的事?看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林逸不置可否,露出一個苦笑:“記著又有什麼用呢?三年前那一戰,敖音一腳踹開了所有人,咱們還剩什麼?現在外面是玉能的天下,我們這些老鼠,只能苟活著等死。”
聽到這話,男人的神色明顯柔和了些許。他抬起手,輕輕搓了搓指尖,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你倒是看得清。玉能的天下……呵,這些年,誰敢不低頭?”
林逸裝作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搖了搖頭,語氣略顯無奈:“玉能確實強,比超能要純粹得多。可誰知道,它到底是怎麼來的?”他抬眼看向男人,試探著問,“我聽說過一些傳言……聽說它和外星危機有關。是嗎?”
男人目光一閃,似乎猶豫了一瞬,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這事你不知道也好,知道了……也只會更難過。”
林逸心中一動,知道已經開啟了話題,連忙接過:“我都已經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糟?倒是你說的敖音,聽起來當年是真的翻天了。”
男人冷笑了一聲,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敖音確實翻天了,但說到底,玉能的源頭還是從他之前的事起的……你知道王燕飛吧?”
“王燕飛?”林逸的心猛地一震,強壓下心頭的波動,故作平靜地說道:“當然知道,那可是超能者的傳奇……怎麼,他和這事有關係?”
男人緩緩點頭,語氣中帶著些許惋惜和敬畏:“不止有關係,玉能的根,就是從他身上來的。三十多年前,外星危機爆發,他拼了命打碎了那艘飛船。最後飛船是毀了,可他也沒能活下來。他的身體……最後化成了一尊玉雕。”
“玉雕?”林逸低聲重複,裝作驚訝的模樣。
“對,完整的玉雕,全身都被玉化了。”男人目光中透出一絲複雜,“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有人發現,普通人只要碰到那玉雕,就能從身體裡覺醒一股全新的能量,也就是現在的玉能。”
林逸腦中轟然一震。他無法想象王燕飛的犧牲竟然帶來了這樣的後果。可男人的話還沒說完——
“官方很快就將玉雕封存了起來,但有人在封存前偷偷敲下一塊碎片。也正是這塊碎片,成了玉能擴散的源頭。那群最早接觸到碎片的人,能力飛速增長,直接奠定了現在的玉能體系。聽說,他們還拉攏了不少西國的白眼狼,一起將這種力量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林逸聽得心頭劇震,表面卻裝作淡然:“這麼說,那些玉能者如今的強大,還是建立在王燕飛身上?”
男人哼了一聲:“那是當然。不過可惜,王燕飛的犧牲換來的,是我們超能者的徹底失敗。外面那些玉能者,哪一個還記得當初是誰救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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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逸還在消化剛聽到的真相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震徹天地的龍吟。這聲音彷彿穿透了層層玉石牆壁,直擊人的靈魂,讓所有人心頭一顫。
牢房中,那些本來低頭不語的人瞬間抬起了頭,目光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
“怎麼會是她……”靠近牢門的大叔喃喃道,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一種壓抑的恐懼。他猛地站起來,攥緊拳頭,低聲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