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停下腳步,從腰間的裝備袋裡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她展開那紙,上面是一幅複雜的手繪地圖,線條細膩,卻只描繪了一片空白的迷霧。
她看了許久,臉上的冷靜逐漸被一抹不耐取代。用力將紙攤在膝蓋上,指尖滑過那空白的一角,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真是夠了,方圓五公里,什麼都沒有。”
隊長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但語氣依舊平穩:“霞,彆著急。慢慢來。”
霞冷哼一聲,將紙一折,隨手塞回裝備袋中:“每次都這樣。慢慢來,這地方究竟要耗我們多久?”
隊長沒有回答,只是簡單地抬手做了個前進的手勢:“天快黑了,找地方紮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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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找到一片稍微平坦的空地。雖然地面依舊軟得像面板,但這裡的地勢稍高,周圍的迷霧也稍微薄了一些,隱約能看到遠處幾塊破碎的石頭,像是被遺棄的碑文。
“就這裡了。”隊長簡單地開口,隨即蹲下檢查地面。
霞默默地從裝備袋裡取出模組化的營地裝置,開始熟練地搭建屏障。小個子把運輸裝置固定在一塊較硬的地方,隨手拿出一塊乾糧,啃了一口後皺著臉咂咂嘴:“還是這玩意兒。真懷念那種能冒熱氣的日子。”
霞抬頭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我們什麼時候吃過冒熱氣的?”
小個子一愣,似乎想反駁,但嘴巴張了張,最後只是低頭繼續啃乾糧,含糊不清地嘟囔:“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營地逐漸搭好,霞點了點頭:“今晚我守夜。”
隊長沒有反對,只是把隨身的武器調整到最順手的位置,靠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閉目養神:“有事叫我。”
小個子則直接躺在運輸裝置旁,裹著外骨骼的外層披風,翻了個身懶懶道:“哎,霞姐,小心點啊,萬一有東西冒出來,你可得叫醒我。”
霞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睡你的,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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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迷霧像無形的海潮般緩緩流動,似乎更濃了幾分。火光微弱,映照著霞冷峻的臉。她坐在營地邊緣,手裡握著一把短刀,不時抬頭望向遠方的霧海。
風起了,又像是帶來某種遙遠的低語。霞眉頭一皺,手指輕輕掂了掂刀柄。
“真是夠了。”她低聲自語了一句,目光如同冰冷的鋒刃,掃過那看似毫無變化的迷霧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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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依舊濃重,像是一張潮溼的幕布,將天與地徹底隔絕開來。火堆的光芒早已熄滅,只剩下幾縷微弱的餘溫。小個子從淺眠中醒來,揉了揉眼睛,嘴裡含糊地嘟囔著:“幾點了啊……”
他抬起頭,掃了一圈營地。四周死寂一片,只有沉重的迷霧流動,彷彿連時間都在這裡凍結了。
“隊長?”他喊了一聲,聲音在濃霧中迴盪,卻沒有任何回應。
“隊長?!”他又喊了一聲,這次帶著些慌張。他快速起身,抄起放在手邊的武器,環顧四周,卻只看到運輸裝置靜靜地待在原地,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向營地外走了幾步,卻忽然聽到腳步聲從迷霧中傳來。他立刻將武器對準聲音的方向,渾身繃緊。
“別慌,是我。”隊長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緊接著他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手裡拿著一臺簡易的定位儀。
小個子鬆了口氣,放下武器,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隊長,你大半夜不在營地是想嚇死我啊?剛才叫你也沒反應,我還以為……”
“我去做了勘定。”隊長打斷了他,將定位儀放回隨身裝備袋中,神色平靜,“這幾天咱們一直路過這塊石碑,我懷疑我們繞了圈,所以剛才出去確認了一下。”
“結果呢?”小個子快步走過去,臉上寫滿了急切,“是不是迷路了?”
隊長搖了搖頭:“沒有繞圈,但方向有些偏。再繼續走,應該能找到出口。”
“希望吧。”小個子抹了抹額頭的汗,嘀咕著坐回了運輸裝置旁。他隨手翻了翻自己的揹包,忽然皺起眉頭:“奇怪……怎麼感覺今天的東西特別沉?”
隊長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可能是你背的東西多了。搬過來一部分,平均分一下。”
小個子抬起頭想說什麼,卻又低頭檢查了一下揹包,最終只是撓了撓頭:“算了,也不差這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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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迷霧依然濃得像濃稠的液體,遮擋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