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飛走出營帳,晨曦的微光灑落在魔王城的廢墟之上,東國的軍隊依舊在有條不紊地搭建防禦工事,而遠處的難民們則遠遠地看著這一切,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才剛踏出幾步,便有人迎了上來。
“燕飛,冕使剛才和你說了什麼?”一名護衛隊員壓低聲音,眼神裡帶著幾分好奇。
王燕飛隨意地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懶散笑意,語氣隨意:“沒什麼,聊了幾句哲學。”
“哲學?”那人皺了皺眉,顯然不太相信。
“對啊,比如——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王燕飛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旁邊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感覺這話聽著怪怪的,剛想再問些什麼,王燕飛已經擺了擺手,轉身朝外走去:“不聊了,我去外面透透氣。”
幾人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追問。
王燕飛漫步在戰壕邊緣,走過東國的防線,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指緩緩收攏,拳頭握緊,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
然後,他伸手解開了戰鬥甲的鎖釦。
黑色的金屬甲片緩緩收回,露出他貼身的戰鬥服,而下一秒,一股幽藍色的光華自面板下浮現,彷彿有一層玉質的光輝覆蓋全身,溫潤卻堅不可摧。
——明玉勁。
在這一刻,金屬戰甲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自己,就是最堅固的防禦。
下一瞬間,他的身影驟然模糊,像是一道殘影從原地消失,空氣中只留下一絲輕微的波動。
剎那間,他已經閃爍到了千米之外。
然後,再次閃爍。
再一次。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天地間只剩下一道道淡藍色的殘影,如同鬼魅般掠過荒原、丘陵、叢林,所有障礙在他的速度面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不到片刻,他已經抵達聯軍前線的十公里外。
他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俯瞰著前方遼闊的戰場,遠處的軍營依稀可見,旗幟迎風飄揚,巡邏的騎兵在邊緣緩緩移動,而更遠處,則是聯軍真正的指揮核心——大帳,燈火微弱,卻透露著森嚴的氣息。
王燕飛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聯軍陣地,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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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飛站在岩石之上,俯瞰著遠方燈火通明的聯軍大營,淡淡的夜風拂過他的衣角,他的目光冷靜,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他知道,自己現在所站的位置,正是這個世界戰局的臨界點。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掃過營地,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
“聯軍的各位——”
聲音迴盪,彷彿夜色中浮現的一縷微風,卻穿透了整個戰場,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名士兵的耳中。
軍營中計程車兵猛然警覺,巡邏的騎士立刻勒緊韁繩,箭塔上的弓手迅速搭箭,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眼神中滿是警惕與緊張。
而在聯軍的高臺之上,幾位站在黑暗中的身影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遠方,他們沒有動作,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王燕飛眯了眯眼睛,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
“魔王已經死了。”
這句話如同投石入湖,瞬間掀起一片漣漪。
一些士兵的臉色微微一變,哪怕他們早已知曉這一事實,但當一個陌生的聲音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時,仍舊讓他們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什麼人?”
“敵襲?”
“找出聲音來源!”
但王燕飛沒有理會這些騷動,而是繼續說道——
“但你們還在這裡。”
他的話語並沒有攻擊性,卻讓許多人愣住了。
“你們的父母,把你們養育成人,讓你們強壯,讓你們習武,讓你們成為這個世界的戰士。”
“他們希望你們保護自己的家園,希望你們守護自己的親人,他們希望你們活著。”
“但現在,你們卻站在戰場上。”
“你們的劍,曾經是為了守護家園而揮舞,如今,你們的劍,又是為了什麼?”
空氣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一些士兵微微皺眉,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你們的家人,是否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