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老實這種男人,一向被胡屠戶看不上。
但是今天父子倆被權老實著實的嘲諷了一次。
大年三十的,怎麼這麼倒黴。
他還不敢大吵大鬧的發飆,不然大街上這麼多人,丟人現眼。灰溜溜的從自己的後門進了屋。
父子倆又在自己的屋子裡幹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道觀索性什麼生意都沒有了。三人乾脆將道觀門給關了,一起下山去逛一逛。
張正道很想見識一下,古人過年是怎麼樣的。
據剛才上香的鎮監家的人說起,孫鎮監請了大戲,打算在臨濱鎮的廣場那邊連唱三天,到時候那邊做買賣的人特別多,特別熱鬧。
這意思就是告訴張正道,趕緊去廣場那邊擺個攤,算個卦什麼的,還能掙點。
但是張正道現在的觀點有所變化。
經歷了這麼多,賺錢固然重要,但是生活中也不全是雪花銀,還應該有詩和遠方。遠方已經去了,現在還剩下詩。
到了臨濱鎮,認識的人,都拱一拱手,道一聲“恭賀新春”之類的話。
還有的乾脆直接點,說道:“發財,發財!”
張正道也還禮拱手,道一聲“發財”。
到了廣場,果然已經很多人了。
大多數都是臨濱鎮本地人,也有極少數的江湖人士。他們即便是湊熱鬧,也不忘記手裡提著一把劍。
自己上次求雨的臺子,又重新搭建得更加的牢固,上面有人在唱戲。
據說是從陵州城請過來的戲班。
自從秦芳官死了之後,陵州最有名的戲班,名聲徹底的沒了。即便也有伶人學著秦芳官一樣的擦邊,但是人和人怎麼能相比的?
所以導致的後果就是陵州城的好幾個戲班出場的價格都大幅度的降低了。
這才是為什麼孫鎮監可以連續三天請戲班來臨濱鎮的原因了。
兩個女的一隻鬼,搬著小板凳坐著看戲,挺專注的,特別是郭蘭英,小臉紅紅的,還時不時的鼓掌叫好。
情緒價值給的滿滿的。
張正道看了一會兒,就不想看了。
到底是沒有沉下的道心。
修道這麼久了,說到底也只是看的道書多一點的圖書管理員而已,哪裡是什麼正經的修道之人。
但是他的打扮卻還是很道士的。
拂塵、道袍和桃木劍,一樣都不少。
一個人去桂大嫂的酒坊,但是酒坊關門了。
問旁白一個吃著麥芽糖,流著鼻涕的小孩哥,小孩哥用棍子當車輪的在地上“嘟嘟嘟”的推著,說道:“桂大娘去看戲了,今天不做生意。”
原來過年,真有人不做生意的。
張正道有些失望,於是又去了街道上隨意的逛一逛。
有很多人家都掛了燈籠,一排排看上去很有節日的氣氛。
還有幾家幾戶放鞭炮,時不時響一陣子。
買了一些小玩意兒,打算給兩女人一隻鬼送點禮物。
在過一家飾品店的時候,忍不住買了一個釵子。
用木頭做的,是上好的木頭,雕工也很好。打磨的很光滑,看起來很有質感。張正道摸了摸,想著這個釵子要送給誰。
遠遠的一個小小的身影看著他。
等張正道轉過頭看時,又倏地一下溜走了。
張正道莞爾一笑。
世間的美好,往往就在於突然之間。
唱戲一直到戌時,兩個女人的臉蛋紅撲撲的。每次情緒激動的時候,臉就紅。女鬼臉是白的,沒心的鬼,情緒上來了也不臉紅。
張正道領著兩人一鬼回去。
晚上走在山路上,蜿蜒的小路,但是三人走得很輕快。
不是不想用輕功,而是距離很近的話,走路更有價效比。
大年初一吃湯圓。
有人祈福。
從初一開始,就不斷有臨濱鎮本地人上山祈福。
張正道就弄不明白,自己穿越過來之前,原主怎麼就把自己弄成到那麼窮的地步了?難道用香火錢養了個柳如煙不成?
幸好,老子比較清醒。
一直到初五的時候,才消停了。
香火錢收了不少,一些臘肉、菜蔬果品也收了一些。
因為初六都要去搶財神了,大夥兒都想發財。
張正道有些鬱悶。
大家都是道教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