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土二十三年,暑月。
那時候,“地”的王城城主,還只是一名紈絝子弟。
廣海城的城主還不是郗老。
“給我去那邊,快!這邊頂住!”
“報!南城門又出現大量妖獸!”
“報!北城門城防軍人員不足,需要支援!”
廣海城外,原本寧靜的荒野變成了戰場。天空被滾滾濃煙和火光染成了一片血紅,妖獸的嘶吼聲和人類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
妖獸潮如同黑色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城門,每一次撞擊都讓城牆為之顫抖。
城外的防禦工事已經被破壞得七零八落,守城的城防軍們在箭雨和鐳射槍的掩護下,奮力抵抗著妖獸的進攻。
只要是異能者,就都出了城門,在城外與妖獸們廝殺著。
“守住!只要城門不破!我們就能堅持到援軍的到來!”城防隊的隊長奮力地嘶吼著,他的手已經斷了一隻,但是在簡單的處理後,他仍指揮著。
“西門有一處城牆被攻破了,來不及處理,妖獸進來了!”一名城防軍剛說完,就被城外妖獸的飛羽給刺了個透心涼。
“補上!補上,西城門交給狐先生,他能解決!我們專注城外的,所有殺陣給我轟!哪裡漏了就拿礦石堆!礦石不夠了就拿屍體堆!”
“死,都給我死在原地!誰退半步,誰就不是我們廣海城的兵!”
殺陣漫天,無數的光球在獸潮中爆炸,釋放出巨大的能量波,將周圍的妖獸瞬間吞噬。
這一刻,廣海城的氣勢重新回來了,在守下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後,每一個正在戰鬥的城民,似乎看到了一絲成功的希望。
可現實是殘酷的。
下一刻,一則訊息讓所有人都失去了戰鬥的信念。
“城主將東城門開啟了。”
當城防隊隊長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東城門已經開了有一會兒了。而這個時間,足夠妖獸潮傾瀉而入了。
“為什麼!城主為什麼!”隊長跟瘋了似得大吼著,他不理解,這場戰鬥,自己這邊還不是死局,為什麼要這樣!
“隊長!我們撤!東城門破了,我們守這裡沒有意義了!去城主府!那裡都是城內倖存的百姓,如果那裡失守,就真的完了!”一名城防隊隊員拉著已經失去理智的隊長,大聲喊道。
“隊長!下令啊!走啊!別讓弟兄們白死了!讓城外的異能者們撤回來啊!”這名隊員一拳打在了隊長的臉上。
“對,百姓,百姓,我們要守住城主府!”隊長被這一拳打醒了,明白自己不能這麼倒下,“讓所有人退回來,拿上武器,回城主府!”
“以吾血肉之軀,誓與妖獸決一死戰,守衛吾土,至死方休!”
“狐先生!援軍到了!”
在廣海城的硝煙與戰火中,一位鍛體高手挺立在城主府的門前,如同一座不朽的豐碑,他的身影在血與火的洗禮中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他的身軀,經過無數次的錘鍊與鍛造,本應堅如磐石,卻在這場慘烈的戰鬥中變得傷痕累累。
他的面板被魔獸的利爪撕扯,露出了下面鮮紅的血肉,每一道傷口都深可見骨。尤其是他的四肢,多處骨折,骨頭的斷茬刺破了面板。
最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胸口處,一道巨大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透過那血肉模糊的裂口,甚至能看見他那微弱跳動的心臟。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血液的湧出。
“成功了”
“你們說我妹妹是這次的罪魁禍首?是她魅惑了城主?”
“我妹妹是六階妖獸沒錯,但是你們難道不清楚她的為人嗎?她連魚都不敢殺,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們確認無疑,就是她魅惑了城主,然後畏罪潛逃了。我將作為代理城主,對其釋出通緝令。”
“念你守城有功,便不追究你的責任。”
“殺妖狐!殺妖狐!”廣海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倖存的人們整齊地喊著口號。當他們經過狐先生時,卻不敢看他一眼。
“我妹妹不是兇手”狐先生的嗓子已經啞了,現在,似乎比那日守城時還累。
“你們說我妹妹是兇手,你們信嗎?你信嗎?哈哈哈哈哈。”
“我狐羽一生行善,問心無愧,我妹妹沒有做,便是沒有!這次,我認了。各位,我沒有求過任何人,這一次,我求求各位了。”
“功名利祿我都不要,這條命,我給了!只求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