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就吐,別擱那當縮頭烏龜強忍。”寒雨凝輕輕踢他一腳,“威士忌烈酒......你人小鬼大的厲害啊,跟喝水似的悶了兩瓶。”
“師姐你能離遠一點麼?我感覺吃下去的海鮮要全吐出來......搞不好沒消化,有幾隻活著的蝦兵蟹將爬向你。”
“惡不噁心。”寒雨凝瞪眼,“信不信一腳把你從橋上踹下去!”
“那我可就抱緊你的大腿永不撒手嘍。”紫斬魑壞笑。
“你看看我穿的什麼鞋......”
紫斬魑疑惑,斜眼一看,身體不由得往後挪了幾分,同時心底有股涼氣攀升。
素白的腳腕上套著棕皮低幫馬丁靴,那鞋底厚厚的足足有五厘米,師姐本就高挑,穿上則顯得更加的腰細腿長。
然而這玩意踩到人真的很痛啊!
紫斬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她蜻蜓點水般地踩住腳,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哼唧唧的,趕忙抽出腳往後撤,看向吐舌挑釁的師姐的眼神裡充滿了幽怨。
不用想,腳趾頭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他剛想說師姐你好狠心腳腫了走不了路你要為我負責為我買藥上藥......背後忽然間燈光驟閃,像一把千里迢迢出鞘的光劍,所有高速路上疾馳的車輛齊齊向兩側排開,任由它射來霸佔中央。
這樣的光劍不僅一隻,道路源頭駛來風馳電掣的車影,發動機沉重的轟鳴彷彿騎乘長風,通天貫地咆哮。
“好大的陣仗......”
紫斬魑心驚,看著那些尾燈一閃而過遠走黯淡,它們猛然衝上跨海大橋,像一群眼前飛過而後消失在森林盡頭的螢火蟲。
“嚯!真拉風。”他舔了舔舌頭,“是海天門出動了?”
“人家的地盤,你和我都是外地人,瞎摻和什麼。”師姐撇了撇嘴。
“看能不能幫點忙唄。”他抓抓頭,長吁短嘆,“嗚嗚嗚......沒有轉正就沒有薪水領,口袋空空的我快要流浪街頭了。“
桃灣島一案落幕,即使小組圓滿完成,他的轉正也還是被駁回。
身為考核官的師姐只能秉公辦事,如實稟報他放任罪犯自盡......這終歸是執法者的大忌,考慮到臨時執法者不在司法懲戒之內,一張『天逆狀』換來的機會就此泡湯。
經歷了那種死裡逃生的事情卻白忙活一頓,換做是誰都不好受。不過紫斬魑不後悔,他有著自己的道義,況且師姐也站在他這邊。
不當執法者,他照樣有信心揪出鱗片事件的幕後黑手。
他的衰樣讓寒雨凝有些於心不忍,雖然知道他沒那麼脆弱很可能是演的一手好戲。
她上前幾步,像天使攏緊翅膀,給了紫斬魑一個緊實的擁抱。
紫斬魑被她這番大膽的舉措嚇了一跳,肢體呆呆地僵硬幾秒。
先前他有意轉過身,以悲涼挫傷的腔調嘆息,故而讓背影在師姐眼中更加的蕭索淒涼。
對,就這麼做......
師姐你想必已經看到了師弟的心被那些苦逼破事狠狠地傷透了,軟言軟語地安慰幾句唄,美女師姐的加油打氣堪比鐳射炮超強的殺傷力!
我靠?!
師姐的身體柔軟如棉,修長緊實的曲線貼合著他,鼻尖盡是她那股好聞的清香。
他輕輕地回抱,師姐什麼也不說,他也什麼都不想。
直至鈴聲冷森森地響起,寒雨凝推開他,寧靜的溫存戛然而止。
她從裙襬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又看了一眼低眉垂眼的紫斬魑。
.............
寒雨凝翻出那本燙金的、拓印三把刀的小冊子,量給面前的藍衣執法者檢查。
她身後的紫斬魑窘迫地摸摸腦袋,他那本忘在酒店裡了......
當『海天門』的執法者要求核實他們身份的時候,他兩手往褲兜裡一摸,掏出幾張卡和白花花的零錢,那名執法者看到臉瞬間黑了下來。
通往郵輪那頭的跨海大橋已經被相關人員封鎖,卡口拉著長長的紅白警戒條,他們打車過來因此被人攔下。
確認證件無誤後,藍衣執法者皺著眉,有些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他招呼另一名執法者過來換下司機,開車帶著兩人前往登船大廳。
十分鐘後,平常人流湧動、偌大的大廳內此刻全然空蕩蕩的,偶爾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