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之沉思數秒,搖搖頭:“我覺得懸。先前那座島有岸上的補給船提供必要的物資,之後便不再提供,沒有了柴油發電,他要燒只能用柴火。”
“焚燒屍體需要持續添柴提供足夠的溫度和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產生的煙霧不是燒柴做飯那種能比的,容易被航海人發現;況且那種方法很難燒成灰,還會留下許多難以處理乾淨的痕跡,陳海燈不會蠢到這樣做。”
“那麼綁塊大石頭扔海里?”
“這個......應該也不行吧?”
“難不成是......”溫婉婷眼珠子一轉,突然向他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楚若之見狀嚇得直往後仰,差點摔下高椅。
“喂喂喂!不是每個人都是食人魔啦,你少看點恐怖電影了。”
溫婉婷剛想反駁她從不看恐怖電影,她只看動漫,楚若之忽然豎起食指到嘴邊,示意她噤聲。
一撥人意外地出現在空蕩蕩的大廳裡,他們懷抱雙臂,默默地站立,大都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楚若之和溫婉婷。
處在最前的藍衣男子叼著雪茄,大口地吸入,然後淡淡地吐出,透過煙霧的目光如破風來的利刃令人不安。
楚若之已然坐不住,他起身擋在溫婉婷前,冷冷地打量他們。
沉悶的氣氛如同墨汁點在杯麵上持續暈開,如果視線能夠殺人,他倆早已被這群人殺死個無數次。
楚若之心中怪異,這群人和神經病一樣一進來就死死地盯住他們,不說話也不做事。
更何況他倆又沒做啥虧心事,這『海天門』的待客之道真實屬另類。
等等,這從一開始會不會是『海天門』上演的一場甕中捉鱉:先將他們引入內部,待集體分散後再將落單的人逐個擊破。
不對啊,他從沒聽過『天逆門』與『海天門』之間有過沖突或交戰,這群人他媽的到底是想怎樣?
楚若之快要當場抓狂,身後的溫婉婷忽地抓緊他的衣袖。
緊接著他看到為首的藍衣男子吐出最後一口菸圈,雪茄的火光熄滅,男人抖掉上面的菸灰,從口袋摸出一塊質地皮革的雪茄套,將剩半截的雪茄塞入。
作完這一切後,他抄著口袋閒庭信步地走過來,楚若之瞬間緊繃地像只搭滿多箭的重弓。
此人倒是挺會裝腔作勢,可身後的那群人顯然以他馬首是瞻,說不定正是這裡的風頭人物......
“喂,你們頭兒呢?”他說。
楚若之臉色微變,剛欲假裝他就是,面前的男人直接將他的退路截斷:“十幾個人的圍觀下都沉不住氣,你算個屁的頭兒?”
男人不屑的嗤笑猶如飛濺的油滴,猛地將他心中早就萌發出小火苗的怒意點燃。
“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可不虛你。”楚若之厲聲回懟,隨即擺出截拳道的警戒式。
這姿勢進可攻,退可守,如果男人突然發動攻擊,他將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反擊。
他賭男人不敢合炁,這裡是他們的老巢,雙方一旦動用炁元交戰,豈不是把他們自家的老巢給掀了?
為首的男人笑笑搖頭,彷彿又看穿了楚若之的心思。
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像火柴劃過砂皮紙般搓開,清澈的點火聲響起,一撮火苗忽地在他指尖搖曳。
“火炁? !”楚若之駭然出聲,一旁的溫婉婷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火在自然界不是以固液氣的常態出現,這意味著在早期是很難覺醒並掌握的,何況這是以危險著稱的呼吸炁,在使用過程中會出現不穩定、容易反噬自身的特性。
但這些又恰恰是它足夠強大的證明,火炁的能量強度遠遠優越於其他四種呼吸炁,其轉化效率更是首屈一指!
這簇火苗從指尖脫離,速度極快地沿著楚若之做方向為上的圓周運動,沿途的空氣化作看不見的燈芯一一被點燃,一剎間楚若之的周圍飄浮著幾盞空中明燈。
“三分鐘。”始作俑者淡淡說道,“三分鐘後你的頭兒若不出現,我會燒掉你全身毛髮。”
此話一出,在場的十幾名『海天門』執法者鬨堂大笑,目光戲謔地看向楚若之,這貨變得光禿禿的定會很有意思。
“媽的。”
楚若之氣得咬牙切齒,這樣做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要解決這些火焰,就必須合炁,但無法像他一樣精細地控制炁元的輸出,弄不好炁元爆發造成大面積的破壞。
別人還沒對你動手,你就率先把人家的房子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