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樹聖僧的身上流出的金色血液已經開始慢慢停止了。
金剛經已經唸完,道德宗不復存在。
這一幕讓李當心有些懵逼了,曹長卿都曾經來找過自己,讓自己寫黃曆的時候為西楚保住公主。
這麼做不是沒有原因的,連李當心都知道,自己多少能預知到一點點模糊的未來。
而且很多次都準確了,自己這次拼命趕來並用黃河之水砸向道德宗就是因為自己感知到師父已經死在了道德宗的門前。
但是……當初感知的時候,師父的身邊並沒有蘇程啊!
龍樹聖僧聲音雖輕,但是仍然有力!
“在那邊,打架贏了嗎?”
“那是自然!”李當心回得很快。
龍樹聖僧笑了笑,自己的這個弟子太不像佛門中人了,不但讀到世上無經可讀,還轉頭去娶妻生子了。
出門和人辯論,想來他說不過別人的時候也是會動手的。
如果換成了寺中別的弟子,話說出來的時候都有些禪意。
但自己這個弟子,在白衣李當心的眼中,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搞什麼輸就是贏,贏也是輸的,都是自欺欺人!
別人說什麼攜黃河之水還禮,你會覺得有詩意,但是李當心他沒詩意,他只想用黃河把你砸失憶。
這時候李當心才注意到了眼前的洪敬巖,他半轉身體正面對上了洪敬巖。
僅僅這半步,洪敬巖竟然不自知的向後退去,當初在蘇程向後退時那句話又響在了他的心中。
境界相近的高手比拼,誰先慫了誰就輸了!
但是……自己這麼做雖然不地道,可沒辦法了!
“拓拔菩薩!”洪敬巖朗聲對身後喊道,只見一個身影從圍觀的山腰處躍下,但是並不近前。
不知道是對於洪敬巖強行將自己拉入戰場不滿,還是因為謹慎,拓拔菩薩離得遠遠的!
遠到蘇程只能看見拓拔菩薩的腦袋上面有很多紅色的詞條,但具體是什麼詞條完全看不清楚。
洪敬巖激動的肩膀有些顫抖了,拓拔菩薩雖然只是遠遠的站著,但是也表明了他不會放任自己不管。
那麼接下來,只要自己再拉一步,讓拓拔菩薩也出手的話……
面對蘇程和李當心,不說能讓兩個人都死在北莽,起碼讓其中一人留下還是不難的。
無論是李當心還是蘇程,能留下來一個,對於自己以後朝堂上的步伐都是極有裨益的!
能做掉蘇程,自己是幹掉了北椋的新星!能幹掉李當心,女帝倡導的滅佛自己直接掐掉了佛頭,肯定也是大功一件啊!
就在洪敬巖還在思考怎麼將拓拔菩薩給拉進戰場的時候,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好像……不對勁啊!
洪敬巖的心中大驚,瞬間身形急掠,直接退了幾百步的距離,直接站到了拓拔菩薩的身邊。
只見道德宗的半山腰上,一個身材相貌都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正飄飄然而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柄樣式普通的鐵劍。
這位中年男子,掂著鐵劍的手還在小幅度的揮動著,似乎在適應鐵劍的重量一樣。
洪敬巖有些疑惑的看著中年男子,雖然從空中落下的身姿來看,是不弱的身手。
但是他拿劍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劍士啊,好像是很多年沒有拿劍。
只是為了現在過來打一架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的鐵劍。
論境界自己肯定能穩贏對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洪敬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拓跋菩薩,而在他的臉上,洪敬巖找到了答案!
怎麼拓跋菩薩也慌了啊?
只見拓跋菩薩抬頭看向了遠方的那位普通中年男子,朗聲道。
“鄧太阿,你此番遊歷北莽應該就是想要找我打一場。”
“以你鄧太阿的脾氣不至於做這樣三打二的舉動吧!”
鄧太阿?原本疑神疑鬼的洪敬巖此時再也繃不住了,這居然是中原那位能接班李淳罡的劍客啊!
而且有傳言鄧太阿劍術雖然沒有李淳罡這麼大氣磅礴,可如果是論起來殺人的功夫,鄧太阿只強不弱的!
更可怕的是,現在對方的組合太厲害了啊!
李當心說自己是當世最強防禦應該沒有誰會質疑,而鄧太阿說自己是當世最強殺人劍客沒人會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