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玹在演武場站了足足2個時辰,暴雨將他澆了個透徹,可他好像並沒有想明白,是被永福郡主派人打暈了抬走的。
第二日一早大軍開拔,他還在昏迷之中,又是被抬上馬車帶走的。
而我是在第四日的傍晚才知道的,那日我離開將軍府就直接回了東宮,就怕江玹不死心的跟著我,可沒等來他,卻等來了一場暴雨,我的心裡也是水災千里。
我一進東宮就直逼蕭凌淵的書房,可他的親衛卻以太子殿下正在與大臣議事為由,將我攔在了門外,我知道自己不該去試探他,可我急著想看看他的反應,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主意。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讓他改變主意,江玹絕不可以有事,我轉頭衝進了大雨裡。紫薇花樹在大雨的洗禮下,花瓣所剩無幾,花枝劇烈的搖擺著,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巨大怪物將我困在其中,我推開那張躺椅,毫不猶豫的躺在了那裡,任由暴雨無情的擊打自己,臉被雨水打的生疼,卻不及此時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失去意識前,終於有人來了,我已經渾身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我徹底不抱希望的心,那隻緩緩抱起我的溫熱的掌心,又讓我升起了一絲絲希望。
“我不走,小四,在這裡,我的小四,在這裡……”
我斷斷續續,一遍遍的說著,嗚嗚的哭著,一直到我被強行灌了藥之後,徹底的昏睡過去。
我昏睡了兩天兩夜,當我得知自己昏睡了這麼久的時候心裡很忐忑,“太子殿下有來看過我嗎?”
我急忙問香蘭,香蘭一臉的姨母笑,“側妃娘娘安心,太子殿下在這守了您一天一夜,直到您昨兒傍晚退了燒,他才去忙公務了,而且這兩日也時不時就過來看您,真的來不了也差人來問,可著急您了。”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對我不管不顧,那就是還有的處,我又突然想到了我昏迷前說的話“是誰將我抱回來的?”
香竹“自然是太子殿下。”
我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我有說什麼胡話嗎?”
香蘭想了想,搖了搖頭,“奴婢離的遠,一直都是太子殿下近身照顧您的,一開始您確實有哭鬧,可喝了藥之後您就安靜的睡著了。”
“那太子殿下的表情呢?他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這回香蘭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除了擔心您,眉頭皺的死緊,其餘的倒是沒瞧見,奴婢也不敢一直盯著太子殿下的臉瞧啊。”
我還是不敢完全放鬆,就又躺了回去,一會兒他來了,自己再裝一會兒“香蘭,我頭疼,你去將陳元初叫來為我把把脈,我覺得我還沒好。”
香蘭一聽,趕忙邁著小碎步去叫陳元初了。接著我就得知了,江玹的情況。深深的無力感,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心間,那顆心啊,好像要被淹死了。
陳元初見我不說話,也深深的嘆息“別擔心了,此次應該是有驚無險,你以後真的要多加小心,太子殿下一定是在你身邊安插了人,且武力不凡,我們的人根本沒有發現。”
我自嘲的笑了“我哪兒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元初搖搖頭,有些不信“你這身子被你折騰的千瘡百孔了,接下來你真的要乖乖聽話好好調理休養,莫再妄動,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我無奈點頭,只能這樣了。
晌午的時候,三個孩子吵著要來見我,被香竹香蘭擋了回去,我現在寒邪入體,要是傳給了他們就不好了。
我就這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用了晚飯後,我在床上就有些躺不住了,蕭凌淵怎麼還不來呢?
晌午我醒來時就有人去稟報了,怎麼這都一天過去了,他也沒來。我不想再等了,正準備起床自己去找他,就聽外頭一片請安聲此起彼伏。
我迅速的躺回被子裡,適時地咳嗽了兩聲,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漸漸近了,然後有人坐到了床邊,我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正是蕭凌淵,我急忙要起身,“殿下來了,怎麼不叫妾。”
蕭凌淵將手穿過我的腋下,輕輕的托起,我就坐了起來,又為我的後背塞上軟枕,動作細膩又溫柔,“怕你已經睡了,就沒讓人通傳,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今日頭戴一頂紫玉發冠,一絲不苟的將頭髮都高高的束起,完美無瑕的俊臉,微垂的眸子被捲翹的濃密睫毛擋住也絲毫不減光華,就那樣望著我。
我突然就想,難道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