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襟危坐,面上冷冰冰的,端著茶盞若有所思,剛剛派人去叫陳元初了,有些事已成定局,我即便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只有瞭如指掌,方能尋到破解之法。。
沒想到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我正對著敞開的大門而坐,遠遠便見他因為跑的太快踉蹌了好幾次。
平時冷靜又自持的陳總管,威嚴又拒人以千里之外,都是表象啊。若是從前,我一定早就笑翻了。
陳元初氣喘吁吁的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拱手作揖“屬下來遲了,請娘娘責罰。”
我輕輕合上茶盞,讓香蘭和香竹去門外守著。
我望著他,淡然一笑,“這是因為昨晚的事,與我生分了?”
陳元初驚訝的抬頭,眼中有喜悅和不敢置信,在看到我淡笑的眸子後,又立刻垂下了頭“屬下不敢,屬下只是……”
“只是如何?”
“屬下慚愧,屬下曾經有很多次機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娘娘,但是屬下,屬下……是屬下太懦弱了。”
“好了,昨天的事我也打過你了,也氣過了,下毒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們也不熟,作為蕭凌淵的屬下,你是該好好為蕭凌淵籌謀,以後就莫要再提了。”
“你,你真的不怪我了嗎?”
“談不上怪你吧,若是換作從臨江縣回來以後,我相信你絕不會對我下那樣的藥。”
陳元初立馬高聲開口“我絕不會……”
他的聲音有些破碎,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好像隱忍和壓抑的很痛苦,嘴巴張了好幾次,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他垂下了帶著淚的眼角,剛剛被捏到青筋鼓起的手也緩緩鬆開了,好像突然失去了活力。
“不管如何,都是我做錯了,我願意接受懲罰,只要你,只要你不趕我走,讓我繼續為你做事。”
“你的懲罰,早就受過了,我,我從未想過,還要罰你什麼,昨晚打你那一巴掌,也不過是,真的被嚇到了……”
我閉上眼,將自己已經快要流出的眼淚狠狠的逼了回去,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再次睜眼,雖然依舊猩紅,但是已經冷靜下來。
陳元初也正猩紅著眼睛望著我,我衝他慘然一笑“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解了嗎?”
他滿眼愧疚的向我搖了搖頭“這是用你和太子殿下的血,再配以長在我家鄉的一種情絲草的植物製作而成,情絲草雖然是植物,但是卻是一雌一雄兩株互相糾纏而生,極其罕有,當年我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株,原是要用在她自己和我爹身上的,服用此藥雙方必須對對方絕對忠誠,而我爹早就不配。”
“等下,你扯吧?還想騙我?什麼絕對忠誠?蕭凌淵那個髒人,你確定他是個忠的?那宋燕曦和他那個大兒子是怎麼回事?”
“還有,還有,我……”我咬著腮幫子裡的軟肉讓自己生生的嚥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真覺得自己一口老血汩汩的往喉嚨管子湧,要死了。
我死死的捏緊自己的手,差點又沒忍住,又想甩他一個大嘴巴子,我忍。
“男女雙方服藥的時候,確實是需要對方都只能有彼此”陳元初老臉漲紅了,“我娘是和我這麼說的,當年她沒有用就是因為我爹那會兒已經另結新歡。”
“你當年才幾歲?你娘教你這個?你確定你沒記錯,沒少記?”我的心真是要多慌有多慌,慌的都要蹦出嗓子眼了,我和蕭凌淵這種情況,不會有什麼可怕的後遺症吧?
“不會的,我娘是在臨終前交予我的,那場大火將我們整個族群徹底毀滅,那藥在這世間也就僅有那一份了,是我娘怕我以後一個人生存艱難,此等奇藥或許將來可以為我換得一份坦途。”
陳元初望著我徹底絕望的臉,有些過意不去“或許太子殿下和世子夫人之間,另有隱情。”
我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感覺陳元初此刻看著我的眼神,竟有些意味深長,“你的意思是說,宋燕曦和蕭凌淵之間是清白的,可能另有內情,呵…呵。”
我誇張的呵呵了兩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當日看的清清楚楚,我,我的兩隻眼睛都可以作證,兩人就是當著我的面翻雲覆雨的,你,你,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說到這裡,我細細的回憶起了當日的細節,其實,我也突然有點心虛,前兩日才剛剛和蕭凌淵鬼混過的我,再將那日看到的細節仔細回想,臉還是那張臉,就是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感覺。
陳元初見我沉默不語,好像陷入了回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