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蓮進屋關上門就朝我跪了下來,匍匐著爬到我腳邊,“二少夫人,求二少夫人饒過奴婢,奴婢進府就一直跟著您,天賜少爺出生之後也盡心盡力的伺候天賜少爺不敢有絲毫懈怠,還望二少夫人憐惜。”
她朝著我磕頭,我看著從未這般臣服於我的香蓮,心中只覺暢快。“香蓮,你可知,自那天晚上我再見到沈賴子,突然想起了多年前未曾想起的很多事,原來我在沈府就見過你啊。”
香蓮嚇到了,哆哆嗦嗦的搖頭,“不不不,二少夫人,從未的,奴婢進侯府前從未見過您的,奴婢不是沈府出來的。”
我笑了“香蓮啊,你的二少夫人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既然你們所有人將我設計送到此處,我沒有別的藥可用,只好先用你這一味了,塞塞牙縫也好。”
香蓮不懂,不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磕頭,求我不要讓她去送王志。
我沒有對她磕破的額頭,哭紅的眼睛有絲毫的動容,但還是憐惜的將她扶起“香蓮,你出去好好服侍王管事,我會讓你成為他的正妻的,你一點兒也不虧,要知道,我隨手一指,便可以將你送給……馬伕!”
我嘴角帶著笑,眼裡卻如有鋼針般深深扎進香蓮的眼裡,她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眼中好似真被無數鋼針扎過般支離破碎。
我拍拍她的手,“乖乖聽話,你既然敢來,許是吳夢琴給你畫了好大的餅吧?你以為害死我之前,我不會親手毀了你?是我這些年待你太好,才會讓你想的這般天真吧?”
我一邊勾著嘴角淺笑,一邊將她插在頭上的那隻銀釵拔了下來“嘖嘖嘖,這隻銀釵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一戴就是五年,我雖然大頭的銀錢都被吳夢琴給颳走了,可我自問沒有虧待過你,銀釵子是你對她表的忠誠吧?”
香蓮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靈魂再沒了生氣哆嗦著說道“您…您,早就知道了?”
“這不重要,香蓮,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出去,你的出路在那裡,在王志的手裡,你放心去吧,你做好了這一切,你背叛我至今想要得到,卻沒有得到的,很快,我就會成全你。對我忠誠是你唯一的出路了,去吧。”
我輕輕將她扶起,再輕輕將她往前推了推。
她站在那裡像個木偶,我朝她笑笑,輕輕抽出她揣在袖子裡的帕子,替她擦乾淨小臉,仔細端詳了一眼,點點頭“這樣我見猶憐的樣子甚是好看,相信王志會好好疼愛你的。”
香蓮瑟縮了一下,眼裡終於有了驚懼,我挑挑眉,示意她出去,她不敢再停留,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我便將門從裡插上,又將旁邊的矮櫃拼命的挪到門前抵上,四周的窗戶都插緊了,用屋裡剩下的妝匣椅子古董花瓶一個一個的抵住。
自己再將桌子抵住櫃子,我又順著櫃子爬上了房梁,用床單將自己的腰綁在了房樑上,用帕子綁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手上,才敢躺在房樑上閉上了眼。
睡到半夜,我突然驚醒,差一點因為翻動的身體掉下來,我驚魂未定的抱著樑柱,滿頭都是冷汗,屋裡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只留一片蟲鳴在黑夜中掙扎,好似要衝破這黑暗的禁錮。
我突然想,他們若是從外面封死了窗戶要燒死我怎麼辦?畢竟看過的許多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我迅速的解著綁在腰上的床單,想要衝下去,可是突然又想到,江越還不想我死,他們便不會明目張膽的做,何況這間屋子是江越母親身前住的地方,大火付之一炬,江越一旦查出來也會和王思源,宋燕曦離心,他們不會那麼傻的。
想到這,我才又重新系好了床單,躺了回去。
下半夜我卻再也睡不著,天微微亮的時候,我便從房樑上爬了下來,將一切都回歸了原位才又重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我迅速的起身,穿好衣服,開啟門就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陳大夫?
那個曾經差點被我拉著做幫手的陳大夫?我愣在那有些莫名其妙,還在想他怎麼會在這裡?就見他走到了我面前,向我彎腰行禮,“二少夫人!”
“在這裡,所有人都叫我夫人。”
陳大夫“是,給夫人請安。”他不卑不亢,挺直的背看著格外的有骨氣,可微微低垂的頭又顯得有些尷尬。
“你的名字?”
“陳元初”
……
“你怎麼來了這裡?”
陳原初“卑職昨日便被二爺派了過來,負責夫人臉上的傷。”
我點點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