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臉上隱忍的怒氣,幾乎讓他那張絕麗的容顏變得猙獰起來,可是他終究忍住了,我有些不甘,我就是要氣死他,他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他將我折磨的只剩半條命,憑什麼,我要這樣受著?若是現在手腳有力,我真恨不得撲過去咬死他。
江越眼神冷淡的鎖死了我,“沈茴茴,你以為我剛剛讓你喝的是避子藥?你難道不覺得這藥的味道很熟悉嗎?你想想之前我可曾讓你喝過避子藥?”
我被說的有些懵,竟真的咂吧了一下嘴唇,發現這味道之前還真的喝過,只是畢竟久遠了,自己沒注意。
江越看見了我眼裡的疑惑和不安,再一次勾起了他的嘴角,露出了譏誚的表情,“畢竟你在侯府五年抱三個,也是有它的一份功勞在的。”
我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退了個乾淨,不敢相信他這句話的意思,難道這不是避子藥,反倒是助孕的藥?
我一陣陣的惡寒往心裡直撞,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我就像一隻四肢殘缺的獸一般,拼命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一切都讓我猝不及防,我摸到了床頭櫃上的藥碗就朝著江越砸過去。
“江越,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江越輕鬆躲過了那隻奪命碗,聽到我的話,不怒反而笑了,笑的一臉的得意又嘲諷“沈茴茴,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這輩只能是我的,別再試圖逃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肚子一直鼓著。”
“過幾天我再來看你,乖乖待著,好好等著受孕,到時你就可以回去和幾個孩子團聚了。”
他沒再多留,轉身利索的離開了,我卻怔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今晚眼淚好似斷了線,再也止不住了。
來到這裡的大半年,面對江越,自己儼然就是一個小丑,又是逃跑,又是殺人,蹦躂的挺歡,也不過是在主人家那裡博得了個上躥下跳的猴子的角色。
我抱著枕頭就這樣哭啊哭,一直不停的哭著,我不甘心,我不服,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一切?
沈茴茴,可還記得那年在那棵老樹下,傷痕累累,斷腿的少年,讓你一眼萬年的人。
你後悔嗎?
當天空漸漸驅散黑暗,慢慢爬上光暈的時候,我停止了哭泣,沙啞著嗓子喊香芙,這一喊,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更加的沙啞,粗糲了。
好像喉嚨裡吞了滿滿的砂石,摩擦的火燒火燎的,連吞嚥口水都費勁又痛苦,可是我還是勉強自己撐開哭的紅腫的眼睛,清清嗓子,計劃著交代一些事情。
將那幾個要與我合作的人都叫了過來,看著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眼神,我閉了閉眼,再睜開,一片清明,冷漠。
“江越已走,你們可以按照宋燕曦的要求,將我送進臨江縣了。香蓮留在我院子裡,香芙與我一起進臨江縣。”
香芙滿臉的驚懼,好似整個人都在抗拒我的命令。
香芙“夫人,奴婢,奴婢什麼都不會,和你一起進城就是拖累你啊,萬萬使不得!”
我呵呵一笑,“現在就殺了你和與我一起進城,你選一個吧,想必沒有人交代我被送往臨江縣之前不能殺人吧?”
“我與你一起進城。”陳元初很是堅定的站了出來,他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不完全是宋燕曦他們的人了吧。
我搖頭。
陳元初“眼下的臨江縣城內是否真的有瘟疫,不得而知,萬一真的有,我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是個大夫。”
……
無人回應,他繼續說道“你當初拉我下水,現在我已入水,你卻又不願意用我,何意?”
這人一向文質彬彬,這會兒卻有些凌厲,
“你明知去了那裡,很有可能回不來,他們都不願意去,為何你要與我一起?”
陳元初“我已經被你拉下水了,你這樣被送走,不管是他們哪一邊,都不會想留下我的,既然如此,我何不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是吧,宋燕曦和王思源不會信任他,江越不會放過他,甚至我不在了,這些人很有可能將計就計,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
眼下他自己願意代替香芙,總好過我在此糾纏耽誤時間的好。
一直不動聲色的王志開口了“夫人,您早就猜出來了一切,就應該趁著二爺在的時候,將一切告訴二爺,二爺自有定論,必不會委屈了夫人。
小的們雖願意與您合作,可小的們畢竟是下人,人微言輕,貴人之間的爭鬥,我們這些小鬼哪敢作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