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搖搖晃晃,我再沒了心思與肖鈺閒聊,他也好似精神損耗嚴重,亦或是不想再與我多說什麼,一直閉著眼假寐。
馬車大概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停下,我打簾看到一座氣勢宏偉的別苑,我有些驚訝,這般氣勢的別苑,竟是外祖父的,難道太傅府這麼有錢?
肖鈺看出了我眼中的驚訝之色,笑著對我說,“這是陛下贈與祖父的,他雖是太傅,卻也算是陛下身邊的謀臣,他老人家一生都在為大庸鞠躬精粹,陛下憐惜他苦苦找不到妻子,曾經有想過給他指婚,可是被祖父拒絕了。”
“祖父勤儉節約,又沒什麼想要的,陛下甚是苦惱,祖父善解人心,便向陛下討要了這座別苑,裡面不僅有水田,池塘,還有菜地,農舍,都如祖母當年在家鄉,為自己的家盡心盡力照顧的。
祖父,一刻都不曾忘記祖母的。”
我呵呵的笑了“兄長這是要打親情牌,讓我這個最受外祖母喜愛的外孫女去勸說外祖母與外祖父和好嗎?”
肖鈺“難道你不認為他倆之間是誤會造成的分離嗎?兩人分開了幾十年,飽嘗了思念之苦,又兜兜轉轉找到了對方,為何不能摒棄過去,重頭來過。”
“因為情愛是有前提和期限的,不是每個人都值得另外一個人用一生去等待,外祖母眼下在意的就是她最想要的,如果她沒有選擇外祖父,那就證明當下她最想要的並不是外祖父,成全對方,才是在意對方的最高表現。”
肖鈺被我說的皺起了眉頭,顯而易見,他不太理解我的想法。
“打個比方吧,就如你和嫂子,若是嫂子有自己的想法,與你的可能不太一樣,甚至是與當下人的想法都有些出入,你肯定也會站在嫂子的角度來為她考量一番,而不是會直接逼她棄掉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別人吧?”
肖鈺的眉頭皺的更甚了,彷彿這一切他都聽不懂一般,這人事業上呼風喚雨,難道在面對自己妻子的時候,這點子事都做不到嗎?感覺不應該啊。
肖鈺深思了好一會兒,還是緩緩開口了“她與我只是政治聯姻,她做好尚書夫人,維繫好我們兩府的關係即可,私下裡我與她並未有多少交際。”
聽他的語氣還挺牛的,可當初她倆成婚時聲勢浩大,她的孃家可是送了許多嫁妝,聽說這個嫂子自己親手縫製的嫁衣,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能做到這些,確實已經可以了。
“你就知足吧,有嫂子這樣的女人做你的妻子,你該覺得幸福才是,回頭我要多準備一些謝禮,去好生探望她。”
肖鈺“不必,你沒必要去見她。她自有她分內的事去做,我們成婚前便約定好的,各自互不相干。”
這下換我一臉的懵,肖鈺這樣的人怎麼會說出這般冷漠的話,難道他當真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
“你……你是當真不喜你的妻子,還是覺得我不配見她?”
肖鈺見我聲色變得難看,眼中全是對他的不解與疑惑,他突然好似失控了般一把抱住了,“茴兒,別那樣看我,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當初這個親事也是早就定下來的,我一直以為我這樣的人娶誰都是一樣的,直到……”
他沒再接著往下說,倒是讓我心裡有了幾分猜測“你這是成婚後,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心上人?”
我推推他,示意他放開,“真沒想到,你這也的大人物也會因為這些小情小愛而如此失控,無措,但是即便這樣你也不能阻止我與她見面,她終究是嫂子,我該去見的,你已經娶了人家,女子不就不易,眼下又不得你心,你讓她在太傅府得多艱難。”
拍拍他的胳膊,以示暗衛“眼下婚已成,你是如此厲害的大人物,當承擔起對妻子的責任,你看看我這個妹妹就是不得夫君的心,活兒多難。”
他雙目有些失神的望著我,“我當初也是這樣以為的,以為自己只是心裡不小心住進了一個人,並不會影響我整個人生的安排,可當我洞房花燭掀開蓋頭的一瞬,才知道只要那個人不是她,那便再無任何意義。”
“那她現在在哪兒?你這般位高權重,若是她也心悅你,你們三人可以商量一下,或許可以一起生活?畢竟當下男人三妻四妾乃常事,若你們三人都能接受,或許可解你們三人之苦。”
畢竟他現在這樣是三個人都苦,嫂子何其無辜,完全被忽略了,成了他的免費保姆,我心裡壞壞的想,哪天見了一定要好好的瞭解一番,若是可以,要不要勸她和離??
這樣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自己大好年華不都得打了水漂,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