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頭髮這招對我這種在家已經做了十年家庭悍婦的中年女人來說真的是百試不爽,她在我手裡毫無招架之力,鼻子還在往外冒著血,那震驚和恐懼,還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就解氣,還有那兩隻瞪得的眼白都要比眼珠子大上兩倍不止的眼睛,嘖嘖……還有還有,齜牙咧嘴的從牙縫裡發出的呼呼聲,吹的嘴巴里的血沫子都要噴出來了,真是一臉的鬼樣子。
我低著頭看著她,把我平時最兇狠的表情擺出來,眉心緊鎖,眼神凌厲兇狠,嘴巴緊緊的抿著,臉部線條也拉的緊緊的,按照我平時的經驗,我這個表情就是一個成年的男人看了都是會發憷的。
這也是我經常去批發市場買菜和人砍價的時候,和樓上神經大叔吵架的時候,和物業據理力爭的時候,肯定都會用上的表情。
我沈月30多歲,結婚十年,婆家沒人,孃家父母年邁,丈夫……我喪偶式婚姻。為了能夠撐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為了能夠給兩個孩子最好的依靠,我把自己一個人活成了一個團隊。
你敢在我面前罵我的心頭肉,我要你未來的人生每次想到我都會為你今天的話後悔不已。
我使勁將她的頭髮又往下拽了拽,惡狠狠的說:“立馬給我女兒道歉,不然今天我就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讓你嘴賤。”
她癱坐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掐著我揪她頭髮的手,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咬牙切齒的冒出一句話:“沈茴茴,我要殺了你。”
然後忍著被揪掉頭皮的劇痛,突然轉頭,朝著旁邊大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滾過來,打死這個賤人。”
她開始瘋狂扭動,好似要跟我拼命似的,嘴裡不停的喊著:“我堂堂刑部尚書嫡女,你敢打我,就你個六品小官家的庶女,你也敢打我,你個只會狐媚子勾人的婊子,你敢打我,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全家。”
剛剛那些被震驚的好似丟了魂的人都被她給叫回了魂,紛紛往我這邊衝了過來。
這下換我整個人都懵了,她嘴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什麼嫡女,什麼尚書,什麼小官?小婦女打架還帶拉祖宗仇恨的?這是上輩子的夢沒醒呢嗎?
後來,我什麼也想不了了,我之前有多囂張,後面就被打的有多慘。那麼多人烏泱泱的衝過來,我是很悍很勇,但是我雙拳難敵四手啊,何況是很多手還有腳。
我在倒下去之前,還是可以肯定我也打傷了不少人的,特別是那個滿頭釵胡言亂語的,我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補了她好幾腳,都踹在她胸口了。我應該不算吃虧,我這麼想著終於放心的暈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一直有人在和我說話。
“茴兒,娘沒用,讓你受苦了。”那個我好小啊,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抱在懷裡,她在哭。
“娘,茴兒不苦,茴兒聽了母親的話,學會了母親要我學的東西,母親就不會打罵我,還會給茴兒好吃的,你看,這是娘最愛的梅花酥,娘吃。”我將小小的手裡捧著的兩塊糕餅遞給那漂亮的女人。
我覺得那不是我,因為我才不會這樣和我媽說話,我媽也不喜歡吃這奇怪的東西,她長的也不像我媽。可是那小心翼翼,傷心難過的情緒卻包裹住了我整個心臟。
夢境晃動,來到了一處昏暗的房間裡,長大了一些的我,跪在地上,手心舉過頭頂,面前站著一個40歲左右的女人,橫眉豎眼,一臉兇相的將手裡的戒尺狠狠的抽打在我的手上。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抽的我渾身發顫,瘦弱的身體抖動個不停。嘴唇都咬出了血,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大聲質問我:“你知道錯了嗎?以後若再敢不聽話,非打死你個賠錢貨不可。我花了那麼多銀錢請來清月閣的媽媽教你本事,你倒好,還嫌棄人家不是正經的老師,將人攆走。沈家養了你和你娘兩個白眼狼,真的是虧死了。”
我想反抗,可我感覺自己一個使勁,夢境就換了,雕花大床上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我不敢看,天啊,那是我嗎?
我怎麼敢?這個的時候我不是一向都關燈關窗,烏漆嘛黑,然後死魚躺嗎?
這燈火通明的,紗簾將閉未閉,床上那個僅有一件薄紗遮住半邊肩膀和腰腹的女人,你坐在哪裡?
我對那個被我坐在身下的男人,一點也不感興趣,我只想大聲質問那個在上面的自己。
為什麼你在上面?你竟然是出力的那一個,你還叫的那麼大聲,誰來救救我,我要走,我要走,我,要,走……
然後門就被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