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好人李達哼此時也被氣到了，好歹他們剛剛也共同經歷了生死，怎麼能這麼說！

然而，陳嬌嬌才不管這些，繼續陰陽怪氣地嘲諷道，“要去報恩你自己去，別拉上我們！我們可不想去送死！”

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身份尊卑，討好申屠紫涵啊？

她斜睨了申屠紫涵一眼，語氣裡滿是不屑和譏諷：“那怪物那麼恐怖，去找它不是送死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陳嬌嬌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彷彿還能感受到方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懼，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了。

申屠紫涵懶得理會陳嬌嬌的陰陽怪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飽含警告和厭惡。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沈芸曦的安危，根本沒心思和陳嬌嬌這種人浪費口舌。

剛剛瀕臨生死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臟，但她更清楚地記得，就在不久前，是沈芸曦將她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如果當時沒有沈芸曦，恐怕她現在早已命喪黃泉，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所以，她必須要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無痕見狀，連忙跟上了申屠紫涵的步伐，李達哼猶豫了一下，也咬咬牙追了上去。

陳嬌嬌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就沒見過這麼上趕著去送死的。” 她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雪絨周身白光一閃，化作一道流光，從沈芸曦的魂印中飛掠而出，宛如一道閃電，瞬間沒入濃厚的迷霧之中。

白光在迷霧中穿梭，速度極快，如同一道白色的利箭，劃破灰濛濛的天空。

它負責在茫茫迷霧中，尋找沈若嶼和沈若檸，以及其他失散的沈家弟子。

一邊努力地搜尋著小主子們的蹤跡，雪絨一邊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地感慨道：“主人，自從有了小主子們後，你現在真的變了好多啊，變得更加溫柔，更加有人情味了。”

“有嗎？”沈芸曦不置可否

“當然有啦！”雪絨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以前的主人，眼裡只有殺戮和毀滅，哪怕是救人，也帶著自己的目的，可現在……你竟然因為李達哼和申屠紫涵對你的那點善意，就出手救了他們，嘖嘖嘖，真是不可思議。”

沈芸曦沉默不語，思緒飄回了曾經在惡靈深淵和神界的日子。

那段歲月，她的心彷彿被冰封，感覺不到一絲喜怒哀樂，唯有無盡的暴戾和殺戮的慾望在心中翻湧。

殺戮，成了她唯一的宣洩口，也成了她獲得片刻寧靜的唯一途徑。

每一次殺戮，都像是一場淨化儀式，短暫地平息她心中的戾氣，讓她獲得片刻的喘息。

“我喜歡現在的主人。”雪絨的聲音脆生生的，像風鈴般悅耳，打斷了沈芸曦的思緒：“以前的主人總讓我覺得像籠罩在迷霧中，看不真切。”

沈芸曦斂下眸子沒有說話。

雪絨想了一下，繼續道：“現在的主人，褪去了那層冰冷的偽裝，我才覺得是真實的，鮮活的，這樣的主人，才更像一個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