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哼一聲，天玄劍深深地插入地面，劍身不堪重負，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最終“咔嚓”一聲崩裂開來。

沈芸曦單膝跪地，咬緊牙關，抵抗著這令人窒息的威壓。

這股力量遠超她以往遇到的任何對手，即使是她曾經生活的天神界，也未曾感受過如此恐怖的存在。

是誰？究竟是誰？！

“主人，你沒事吧？我現在出不來！”雪絨的語氣十分焦急。

“沒事！”沈芸曦咬牙道。

雪絨此刻焦急不已，看見沈芸曦的模樣，它有些自責，要是它強大一點，就不會被壓制在魂印中出不來！

此時，黑衣人恭敬地讓開一條路，一個婀娜的身影款款而來，正是江疏月。她依舊是一襲粉裙，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如同盛開在墳墓上的罌粟花，美麗而致命。

“廢物！”江疏月嫌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一腳踢開少年的頭顱，像踢開一顆礙事的石子：“就這點能耐，也配穿沈家弟子的衣服？”

沈芸曦死死盯著江疏月，牙關緊咬，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江疏月，你該死！”

江疏月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像夜梟的鳴叫，在寂靜的樹林裡迴盪。“我該死？沈芸曦，你搞清楚，現在是誰該死！你看看你現在這副狼狽樣，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跪在我面前，你哪來的底氣說我該死？”

江疏月一步步逼近沈芸曦，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的紅光越發濃郁。

沈芸曦冷冷地注視著她，江疏月已經完全入魔，她突然意識到，她，以及她身後的那群人，或許並非是天生魔族。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有強大的魂獸嗎？怎麼現在像只被拔了毛的雞一樣，動彈不得了？”她伸出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佻地勾起沈芸曦的下巴，語氣輕蔑，“這就是你所謂的實力？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沈芸曦猛地揮開江疏月的手，下巴被指甲劃出一道血痕。

她冷冷地看著江疏月，眼神裡沒有一絲懼意。“江疏月，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不過是別人的傀儡，一個被魔氣操控的可憐蟲！”

江疏月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變得更加猙獰。

“你閉嘴！”她猛地掐住沈芸曦的脖子，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刺穿她的面板：“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以為你是沈家人？你不過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廢物，一個苟延殘喘的半靈族！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沈芸曦呼吸困難，但她依然倔強地瞪著江疏月，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至少，還有自己的意志，不像你，只是一條被牽著鼻子走的狗！”

“你找死！”江疏月徹底被激怒，手上力道加重，眼看著沈芸曦就要窒息而亡。

就在這時，江疏月的身軀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她痛苦地抱住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臉上的黑紋如同活物般蠕動，暗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扎和恐懼。

“吵死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江疏月體內傳出，帶著一絲不耐煩：“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變強了，原來是另一個靈魂歸位，那位還在沉睡嗎？”

他凝視著聖傾的眸子，眼裡血色更濃，帶著不加掩飾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