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高樂從混沌中漸漸恢復些許意識時,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無的雲朵裡,身體輕飄飄的,大腦卻像被濃稠的迷霧籠罩,昏沉且遲緩。
他拼盡全力想要睜開雙眼,可眼皮卻似被強力膠水牢牢黏住,每一次嘗試都異常艱難。
好不容易撐開了一條細縫,模糊的視線中,周圍的環境逐漸映入眼簾,那是一個佈置得極為怪異的房間。
牆壁上掛滿了奇形怪狀的畫,其中一幅畫著小丑,那小丑咧著的嘴角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勾勒出的笑容格外詭異,彷彿帶著某種惡意,正無情地嘲笑他的困境;還有些畫著扭曲蜿蜒的線條,線條相互交織纏繞,猶如一條條猙獰的毒蛇,僅僅是看著,就讓人頭暈目眩,彷彿那些線條有著某種魔力,能擾亂人的心智。
角落裡,一些造型奇特的雕塑或立或躺,它們的形狀怪異得超乎想象,有的像是某種神秘儀式中才會出現的詭異道具,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彷彿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戴高樂的心中一陣慌亂,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炸開:“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他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粗重的繩子緊緊綁在一把椅子上。
繩子深深嵌入他的手腕,那鑽心的疼痛猶如無數根尖銳的針在瘋狂扎刺,手腕處的面板已經變得紅腫,有些地方甚至開始滲出血絲。
他用力掙扎了一下,椅子隨之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但繩子卻依舊紋絲未動。
就在這時,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死寂,那聲音每一下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他的心上,每一步都彷彿死神逼近的宣告,讓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緊張地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門口,額頭上開始冒出豆大的冷汗,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服上,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記。
隨著“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著誇張戲服的人走了進來。
那戲服色彩斑斕得近乎刺眼,花花綠綠的圖案相互交織,令人眼花繚亂。
他頭上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帽子上綴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裝飾,隨著他的走動,那些裝飾晃來晃去,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每一聲都像是惡魔的低語。
這人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笑臉面具,那面具上的笑容在昏黃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彷彿隱藏著無盡的惡意。
戴高樂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憤怒,聲音沙啞地吼道:“你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在顫抖,憤怒與恐懼在其中交織,迴盪在這個狹小而又充滿詭異氛圍的房間裡。
然而,那人並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宛如夜梟的叫聲,在封閉的空間裡不斷迴盪,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冰冷的手指,輕輕拂過戴高樂的脊樑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
他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不管你是誰,綁架是違法的,你們逃不掉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試圖以此來掩蓋內心深處如潮水般洶湧的恐懼。
那戴面具的人突然停止了笑聲,用一種經過特殊處理、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哼,戴高樂,你知道得太多了,今天你別想離開這裡。”
那聲音在空氣中扭曲盤旋,彷彿帶著某種詛咒的力量。
戴高樂一臉茫然,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我知道什麼?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綁架我?古靈兒和蕭幼薇是不是你們綁架的?”
他試圖從對方的話語中尋找出一絲線索,大腦飛速運轉著。
這時,從旁邊的陰影中又走出一個人。
此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身材矮小,行動起來敏捷得像只老鼠,因此看上去就像個小老鼠般的形象。
他的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兇狠貪婪的光芒,尖聲尖氣地說道:“別裝了,你和那些女孩的關係可不簡單,我們老大可不會放過你。”
戴高樂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我和她們就是普通朋友,你們肯定是誤會了,有什麼事衝我來,把她們放了。”
他希望這些綁匪能夠明白他們抓錯了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笑臉面具人緩緩走過來,湊近戴高樂,那面具上空洞洞的眼睛彷彿兩個無盡的黑洞,深邃得彷彿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