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封火一臉笑意,看著讓人心裡發慌不敢拒絕。更別說身後還有一輛豪車在替他撐腰,根本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地痞流氓不是不怕事,而是欺軟怕硬,碰到比自身強數倍的人,就像抗日時期的賣國賊一般,遇到小日本變成了狗腿子。
一個膽大的地痞流氓壯著膽子,嬉笑道:“好啊,來啊,不過我們一把最少上十塊錢。”
“如果你玩的話,就不能用牌計分了,每把結錢。”
直接結錢?
完全沒有問題啊。
至於每把底錢是十塊?
何封火想起剛才買早餐還剩下八十幾塊錢,嗯,夠了,不管怎麼說,可以玩八把牌。
又或者說:
“自己又不一定會輸。”
果真如此嗎?
……
果真如此。
半個小時後。
“同花順。”
“三個K。”
“你是三個A,那不好意思啊,我這把是235。”
今天在堯村地痞流氓的心中,是至暗的日子,是值得銘記的日子,十幾個地痞流氓炸金花打不過人家一個外來者,人家就像砍菜切瓜一般,把堯村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太慘了。
“你作弊!”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大聲怒吼。
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傻逼了,打牌有鬼的行為叫出老千,又不是特麼的考試,作什麼弊啊?
何況,這最後一把。
又不是何封火發的牌,並且全程只看了一次牌。
“呵呵。”
何封火只是笑了一聲,用不屑的目光看著眼前說話的人,淡定的聲音響起:“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
說罷。
他拿起桌上的一大堆紅票子,數了數,發現有三十一張,從其中抽出十張後,將剩下的錢推到桌子中間。
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自若望著默不作聲的眾人道:“各位,我剛才都說了,就是玩幾把,完全是手癢,贏了不取彩頭我心裡覺得沒意思。”
“承蒙大家讓著。”
“我取三分之一,大家沒意見吧?”
“剩下的錢,交給你們了。”
說罷。
何封火拿起桌子上的香菸,那是一盒黑貴香菸,他剛才贏了錢後,讓守村人幫忙買的。
抽出一根香菸後,放進嘴巴中。
旁邊的守村人滿臉傻笑,掏出打火機幫忙點上,彷彿變成了一個狗腿子。
“謝謝。”
何封火笑了笑,將只抽了數根的黑貴香菸塞到守村人的衣服口袋裡,輕輕拍了拍,朝著車子走去。
身後的地痞流氓們,有人鼓起勇氣握緊了板凳,他們覺得這裡是堯村,自己的地盤,根本不怕。
豈料還沒有所動作,只見何封火停下腳步,走了回來,在眾人或是憤怒或是好奇的眼神中,用手指敲了敲剛才的那副牌,笑而不語。
這一次,他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小混混們,總有一兩個說話有權威的人。只見有個斜楞眼的中年人,望著桌子上的兩千塊錢,伸手攔住身邊想要動手的流氓:“別搞事了。”
“還不嫌丟人啊,你們最後那把牌出老千,人家早就知道了。”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人家做得也很到位,拿走了一部分錢說明不怕我們,留下了這麼多錢,告訴我們不在乎這點錢,就是玩玩。”
“你們知足吧。”
“何況那輛車看到了嗎?二三百萬呢,人家根本不在乎這點錢,只是喜歡贏得這種感覺,拿點彩頭來著。”
“而且他確實沒有出老千,好幾把是你們不敢跟著上而已。”
無論是什麼人,一群人中,總有人想得比較多。
領頭的地痞流氓神色複雜,看著何封火開著車徑直離開。
殊不知,車裡的何封火隔著窗戶不捨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留下的錢,嘆了口氣:“沒辦法啊。”
是啊,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不留下那兩千塊錢,這一千塊錢也拿不走。
這個社會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啊。那個領頭的傢伙說的話有些對,也有些錯。比如說何封火不是不願意拿剩下的錢,不是看不上那點錢,而是不願意惹麻煩。
“一千塊錢,最起碼可以活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