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源很不甘心，抬頭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實話他剛才有一瞬間很想有一把槍，把面前所有人都毫不留情殺掉，可沒有槍，也沒有那個勇氣。

他這個人很聰明，雖然很不捨得打拼下來的一切，可知道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如果去拼命，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不是小說啊，也不是演電視劇，殺青後就復活了。

這是現實社會啊！

錢源長長嘆了一口氣，神色變得無比憂鬱起來，手有些發抖，將燒到手指的香菸隨手摁在黃花梨的桌面上。

再度拿起一根新的香菸，用打火機點燃問道：“所以，這段時間所有被曝光的事情，都是你和黎潤雨，聯合其他公司做的嗎？”

“你一點也不擔心毀了公司？”

“呵呵。”

聞言，黃戀笑了，毫不留情回懟道：“我說過了，什麼狗屁心血別跟我提，我的人生都毀了，我要一個破公司做什麼。”

“你以為我不想走？你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看不慣了，只是沒有理由從這裡脫身，也確實捨不得。現在剛好合適，謝謝你們給的機會。”

“這公司，我也不會要。”

“我和他合作了，把你擠走後，我拿錢走人，他掌權。”

黃戀指了指旁邊的潘致興，沒有任何隱瞞說道。

錢源深深吸了一口香菸，扭頭看向潘致興，再次開口問道：“所以，潘致興，這就是你為什麼會和黃戀合作的原因？”

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問題之一。

黃戀知道不能逼迫得太急，就算是讓人家死，也要讓人家做個明白鬼。

“呵呵。”

“人生一直都充滿戲劇性啊。”

潘致興眼中此刻閃過一絲迷茫，以及對黃戀的忌憚，他沒想到黃戀手中有自己更多的黑料，甚至還有自己放高利貸的證據。

很多證據都在別墅的保險櫃裡，誰都打不開，可不知道為何就是消失不見了，出現在黃戀手中。

除了放高利貸的證據，還有一些曾經威逼利誘旗下主播的證據。

這些可不是身敗名裂的事情了，是會進局子的事情。

這讓他很害怕，認為是黃戀找了她家裡的人出手。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秘密。

要知道曾經名叫潘尚的時候，自己是個英俊的男人，後來故意吃了很多激素藥，才變成了現在的肥胖模樣。

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瞞很多人。

沒想到，卻被人抓住了致命的證據。

那些證據只有保險櫃，以及非常信任的人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潘致興想不明白，所以對於這件事不知道說什麼。

但是還有一件事，是答應黃戀的原因。

對於這件事，潘致興不想說，因為他害怕說出來會忍不住動手殺人。

潘致興的沉默，讓錢源明白了些什麼，也重重吐出一個菸圈。在他看來，潘致興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也掌控他的黑料，如此魚死網破，只能說明拼了命了。

“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不過與黃戀吐菸圈不同的是，黃戀是瀟灑，揚眉吐氣的吐氣，而他是落寞。

錢源將目光投向趙傑，趙傑蒼白的臉上露出後悔的神色，輕微的聲音響起，努力解釋道：“我當年和她結婚的時候，簽過婚前協議，如果我做出出軌之類事情的話就會淨身出戶，一分錢都拿不到，我……”

意思很明顯。

如果我不老實說出一切的話，一分錢都拿不到，只能如實說出一切事情。

這個社會沒有錢，就是死路一條啊，根本活不下去。

說起這件事，黃戀感覺自己必須要好好感謝老父親，當年就是他一心讓自己簽下這份協議的，因為這件事還吵了許久。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對的。

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說到底都是為了錢啊。

錢源將目光挪回來，自嘲地笑道：“太兒戲了，我為了能把你踢出去，準備了許久。”

“而你就這麼輕易蒐集到了我的所有證據。”

“黃戀，我很好奇，你到底哪裡來的我們幾個人的證據？”

這是錢源好奇的地方，也是潘致興好奇的地方。

拿捏錢源，除了男女通吃，私生活混亂，更多就是偷稅漏稅，以及各種賬務不明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