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蔭的眼眸中只剩下了死寂,倒映了迎面而來的陰影。
被人梯越推越高,突然,一把熊熊烈火呼嘯著揮來,瞬間將所有人梯化為灰燼。
強烈的熱浪撲面而來,鍾蔭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等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廢墟,
“發生……什麼了……”
鍾蔭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還未從極度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鍾蔭看見那是一團火,不對,那是一個火把,黝黑粗長的棍子末端,燃燒著熊熊烈火。火把上方,也就是在天地之間撐著一道身影,那身影很是模糊,只能望見其拿著一個火把,頭上似乎還是羊角形狀。
而鍾蔭也因為人梯的潰散而墜落了下去,接著,脖子栓著鎖鏈的一男一女過來,接住了鍾蔭。
鍾蔭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再度問道:
“發生什麼了?”
“你得救了。”
一旁的一男一女同聲說道。
鍾蔭顫抖著身子,不知所措,一字一頓,
“你,救,我?”
“是,你命不該絕。是那些人想將你置於死地,可你不該就這樣輕易死去。”
鍾蔭咬著嘴唇,內心充滿了矛盾和困惑,
“我不知道……我……我做了很多錯事,就連前不久,我又……”
“罪過?這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強者制定規則,弱者只能服從。你要有能力,就不該被那些所謂的道德和良心所束縛,而是遵循原始的本心。想想看,如果你足夠強大,誰還敢指責你?誰還能威脅你?”
鍾蔭迷茫地看著一旁的兩人。
兩人繼續說道:“追求純粹,原始,無限的歡樂。草原上的獅子憑藉強大的生物體能,誰敢輕易招惹?”
轉而,一旁的男女又說道:
“那你再想想你現在的經歷,你覺得公平嗎?你在這裡受罪,另外一個你卻逍遙快活,你覺得公平嗎?”
鍾蔭頓時啞口無言,回望過去種種,都是自己在受罪,而另外一個自己,那不也是自己嗎?
憑什麼就自己要受罪,而另外一個自己卻沒什麼事情。
不公平,很不公平!
鍾蔭的內心頓時感到極度的失衡。
“你要是想讓另外一個你平攤你那所謂的惡,和他一起去找【節制】。【節制】最擅長平衡所有,它會平衡你們所謂的惡行。”
轟——
天上忽然傳來一道巨響,鍾蔭望去,只見陰雲上的陰影正在不斷震顫,彷彿是想要下來,但是卻被天邊的那道拿著火把的身影給頂住了天,導致陰雲上的祂一時間根本下不來。
隨後,鍾蔭瞧見所有的場景都在飛速遠離,而在那盡頭,鍾蔭忽地發現,那脖子拴著鎖鏈的一男一女,也就是原先接住了自己的那一男一女,其容貌陡然化作了鍾陽、鍾蔭自己兩人的臉。
鍾蔭猛地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朝四周望了望,才反應過來:
“又是夢……”
“喲,終於醒了?”
陳德湊上來,
“你看看你,睡個覺出了那麼多汗,鋪蓋都被你打溼了。”
“嗯……醒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能是什麼時候?還不是因為你乾的好事,外面的赧城亂成一鍋粥,到處強制徵兵,皇帝也快來了。”
“哦……”
鍾蔭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三天,你是真能睡。”
鍾蔭皺了皺眉,似乎還未完全從夢境的餘悸中擺脫出來。
“三天?這麼久……”
鍾蔭不禁喃喃自語道。
陳德一臉無奈地看著鍾蔭,
“可不是,其他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你倒好,睡了個昏天黑地。”
鍾蔭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對了,你知道【節制】的具體點的資訊不?”
陳德眉間一挑:“你問這個幹啥子,你要去找?”
“對。”
“那你先起來吃點東西,我慢慢跟你說,你睡了三天,咋個不直接餓死你。”
桌前,陳德說了起來,
“【節制】是在七八年前就降臨了的,跟【太陽】差不多是同期,只不過它在那片汪洋大海的島上。樣子聽說是兩塊橢圓挨在一起,然後那塊地方的周圍說是很規整,就像是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