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幾道喘氣聲響起。
“呼——終於衝出來了。”
李麻手扶著一旁的枯木,喘著粗氣。
“嘶——”
冷靜下來,一股疼痛感開始傳來,李麻一瞧,撲通一聲躺下靠在了枯木上,口中罵道:
“艹,中彈了。”
於是乎,李麻從身上拿出一包藥片,拿了幾片,直接吞了下去,不過一會兒,身體便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
鍾蔭在一邊,也是喘著粗氣,抹了一把汗,而血跡則是早就浸透了衣衫。
其他幾個土匪也都或坐或躺地倒在地上,疲憊不堪。
李麻看向鍾蔭,見她身上也流血了,就拿了幾片藥遞給鍾蔭,說道:
“丫頭,身手不錯,難得啊。”
鍾蔭白了他一眼,拿給藥片直接吞下。
李麻嘆了口氣:
“這年頭,像你這種年紀的丫頭,現在基本都見不著哦,不是死了,就是被權貴當玩物收走。”
說罷,李麻回頭過去,分發手中的藥片。
鍾蔭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靠在一旁的石頭上,微微閉著眼睛休息。
李麻分發完藥片,又坐了回來,看著天空中被一層朦朧輕紗遮住的星星,喃喃自語道: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就天上那東西,都待那裡多少年了。”
過了一會兒,鍾蔭睜開眼睛,說道:
“就沒個頭。”
李麻苦笑一聲:
“咱們這些人,能活著就不錯了。”
李麻轉頭看向鍾蔭,眼神中帶著好奇:
“丫頭,看你這身手,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你怎麼過來的?”
鍾蔭微微一愣,旋即只是將曾經敷衍鍾陽的那段謊言經歷給編了出來。
李麻聽著,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這世道,基本都這樣,身不由己。那你今後有啥打算?”
鍾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故作堅定地說道:
“找機會壯大自己的力量,跟那些惡人鬥到底。我要讓他們也嚐嚐失去親人、失去一切的痛苦。我所遭受的一切,必須給他原原本本地還回去!”
李麻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
“想法不錯,但這一點都不容易。我呢,就想帶著兄弟們能有口安穩飯吃,不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李麻轉頭看向鍾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說道:
“丫頭,看你這身手不錯,一個人在這末世闖蕩太危險。不如跟我們一起,咱們一起搶資源,才能活得下去。”
鍾蔭微微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後說道:
“好,先跟著你們走一步看一步。”
鍾蔭知道僅憑自己一個人,是很難解決問題的,至少,需要一定人手。
當夜,張家府上燈火通明。
張家家主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手慢悠悠地摸著鬍子,神色嚴肅地問道:
“交代的事情怎麼樣了?”
堂下一個下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老爺,按照您的需求,已經去把周家的那夥人辦了,確認都死了。”
張家家主微微眯起眼睛:
“那就好。”
下人附和道:
“老爺英明,這周家人不自量力,竟敢與我們作對。”
張家家主冷笑一聲,接著拿起身旁的帕子,仔細地擦著一個精美的花瓶,一邊擦一邊說道:
“剿匪失敗,周家人馬死亡,聽聽,多順耳。”
下人諂媚地說道:
“老爺深謀遠慮,這一招實在是高。周家家主本就在病疫中死了,新上位的周家長子又年紀輕輕。”
張家家主冷笑一聲:
“讓胡湃他們在城外,先當陣子綹子。另外,把事情做好了,包餃子要包嚴實。”
“是,老爺,小的明白。”
下人連忙應道。
張家家主放下帕子,滿意地看著花瓶:
“之前因為那病疫,沒時間沒精力。現在啊,可是空閒了。”
幾日過去。
“要來了,做好準備。”
李麻、鍾蔭等人早早地埋伏在道路旁的樹林中,屏氣凝神,黑洞洞的槍口早已經對準了商隊的人馬。
不遠處的商隊慢悠悠地沿著道路走來,滿載貨物的馬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