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讓鍾蔭感到無比驕傲。
“小存安,來,到媽媽這來。”
鍾蔭張開雙臂,鼓勵著陳存安。
陳存安蹣跚著向母親走來,母女倆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冬天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人的臉上。
兩個路人緊了緊身上破舊的棉襖,匆匆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這鬼天氣,真是冷得要命。”
其中一個路人抱怨道。
“是啊,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另一個路人附和著,眼睛不經意間瞥到了路邊角落裡的一個身影,
“誒,你看,那不是那個瘋女人嗎?”
他們的目光投向了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女人。
她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亂蓬蓬地糾結在一起,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汙漬。
她的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東西,臉上卻露出痴痴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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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瘋女人,都待在那兒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聽說她男人是在物資發放崗位上幹活的,有一次出事不小心被人打死了,沒了生活來源,孩子都餓死了,她也瘋了。”
“真是作孽哦。這世道,活著都不容易。”
“哪裡容易哦。這個世界都爛透了,從根裡面爛透了。據說不過十年,咱們全人類都要滅絕了。”
一個男人又經過了這裡,他的眼中是不懷好意,接著蹲下身來對女人動手動腳。
女人卻只是傻笑著說:
“我男人回來了,今天帶了吃的回來。”
她把那些碰自己的男人,當成了她的丈夫。
路邊的兩人看著這一幕,哼笑了一聲,
“真的不嫌髒。那瘋女人都被不曉得多少個人玩過了。”
“實不相瞞,我都上去玩過。她當時還把我當成他男人,對我笑個不停。”
“滋味如何?”
“肯定不錯啊,當時還配合我唉。只不過那女人的身上越來越髒,抱著的死娃兒還散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一隻爛破鞋子,沒興趣。”
兩人邊說邊搖頭,快步離開了這裡,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冬天的寒風之中。
次日,兩人辦完事回來,再度經過這地方,卻發現那個瘋女人不見了。
“咦,昨天那個瘋女人不在這兒了?”
“不知道啊。”
路邊的一個髒兮兮的老乞丐,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
“昨天,有條狗把那個女人懷裡的死娃叼走了,她就去追,到現在一直沒回來。”
乞丐沒有再說下去,但心裡面都明白這麼寒冷的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昨晚。
她在黑暗與寒冷中瘋狂地追著那條狗,口中喊道:
“我的小存安都學會走路了,誰說她學不會走路的,這都會跑了。小存安你要跑到哪裡去啊?跑慢點,媽媽都追不上你了。”
狗跑得很快,女人不顧一切地追著,腳下被石頭絆倒了,她又爬起來繼續追,膝蓋和手掌都磨破了,鮮血直流,但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終於,狗跑累了,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她,嘴裡叼著的死嬰已經不成樣子,散發著難聞的屍臭味。
女人衝過去,想要從狗嘴裡奪回孩子,狗受到驚嚇,丟下孩子跑了。
女人抱起那已經殘破不堪的孩子,淚水不停地流下來,
“存安,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媽媽都追不上你了,瞧把媽媽累得。你是看見你爸爸了嗎?”
夜晚的風更加寒冷,女人單薄的身軀在風中顫抖著。
她抱著死嬰,一步一步地走著,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在哪兒?我們的孩子在這兒,你快回來。”
她嘴裡唸叨著,眼神空洞。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身體也越來越冷。
“存安,媽媽好冷……”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耳邊只傳來了撲通一聲。
黎明時分,陽光灑在這片冰冷的土地上,也照在了她的臉上。
她死了。
她的身體被凍得僵硬,臉上還掛著那痴痴的笑容。
:()末日雙生?另外一個我總想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