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的經文字跡還在不斷的湧入佛堂,加持到佛陀身上。
眨眼間,佛陀的外表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字跡佈滿。
佛光變得更加璀璨,照的堂內眾人渾身上下都明光閃爍,猶如鍍了一層金箔。
雲福、澄觀被晃的已睜不開眼,紛紛低下了頭去。
金明禪師那件綵衣袈裟大概是個寶貝,虛幻的經文字跡衝撞上去,都消失不見了。
陳澤一邊暗暗稱奇,一邊尋思,這佛陀只是發光,也晃不死金明老禿驢啊,他和蝴蝶怪躲在那件袈裟後面,都毫髮無損,這樣僵持下去,萬一外面唸經的小和尚們頂不住了,豈不糟糕?
想到這裡,陳澤“呼”的一口三昧真火便朝綵衣袈裟噴去!
金明禪師動也不動,更沒有躲,三昧真火剛碰上彩衣袈裟就熄滅了。
連個火星子都沒燃起來。
陳澤又施“掌心雷”,依舊只是聽了個悶響,袈裟連根線頭都沒被崩斷。
用伍子魂鞭去抽,丟雷擊棗木令去打,紛紛被彈了回來。
飛符投丹過去,更是直接化灰!
金明禪師望著陳澤面露譏諷,神情中充滿了鄙夷。
陳澤又氣又驚,暗暗想道:“那袈裟是布做的,五行屬木,金克木,我再用金系法術——萬箭穿心,攻他試試!”
他捏了個金字訣,調動一口精氣,“噗”的噴出,迎風化作一大片密密麻麻、寒光閃爍的細小箭矢,疾風驟雨似的射向袈裟,卻聽“叮叮噹噹”亂響,箭矢紛落,隨後又化作精氣,消失不見。
金明禪師冷笑道:“只一件袈裟就能把你拒之法外,還談什麼懲惡揚善,救難扶危?”
陳澤不禁惱怒,回頭問道:“澄觀,這老禿驢手裡的袈裟究竟是什麼寶貝,有何破綻?快說!”
澄觀還低著頭躲避佛陀坐像上的光芒晃眼呢,嘴裡答道:“陳先生,不必再浪費氣力了,那件綵衣袈裟是貧僧師父修持多年的一件佛寶,袈裟上的每一塊補丁都代表著師父的善行,擁有極大功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風雷不損,你是破不了的!”
陳澤越聽越生氣:“他養妖怪害人,還有極大功德?你們佛門講的功德和我們正常人論的功德不一樣是吧?”
澄觀苦笑道:“師父之前一直行善,被人稱為‘聖僧’。養妖怪,是誰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陳澤鬱悶道:“那他一直舉著袈裟,咱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你們的誦經大陣也沒有別的招數了嗎?”
澄觀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只盼我們的經聲能喚醒師父未泯的良知,讓他回心轉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
陳澤也是無語,看看佛陀,問道:“這佛像除了會發光,還有沒有別的用處?”
澄觀道:“貧僧也不知道。誦經大陣是第一次施展,佛陀放光,也是第一次見。”
陳澤抱怨道:“全是表面功夫!”
正當他因為對金明無計可施而焦躁不已的時候,忽聽蝴蝶怪痛苦的呻吟了起來。
金明禪師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難受!”
蝴蝶怪叫道:“金明!快別讓那佛陀坐像發光了,我,我受不了!”
“我用袈裟替你擋著呢。”
“沒能完全擋住!只要有一縷光照到我身上,就有灼痛的感覺!”
“你再把體型縮小些。”
金明禪師說著,往後移動,把袈裟的兩邊略略內卷,好把蝴蝶怪完全庇護在其中。
但片刻之間,蝴蝶怪又叫道:“快讓你的徒子徒孫們別再唸經了,我受不了那些聲音!像針扎進了耳朵裡!鑽進了腦子裡!”
金明禪師愣住了,這能怎麼辦?
徒子徒孫們如何還肯聽自己的話?
“快啊!”
蝴蝶怪厲聲說道:“你是想讓我死麼?!”
金明禪師苦笑道:“忍一忍吧,老衲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
“忍?”蝴蝶怪尖聲叫道:“能忍得住,我還用得著跟你說嗎?!你平時吹噓自己佛法精妙,道境高深,說什麼就連汴州府的城隍都在你之下……現在卻跟我說沒辦法?!”
金明禪師嘆息了一聲,說道:“那老衲試著把佛陀坐像給毀了吧,不讓他們再借觀自在菩薩的心力。”
蝴蝶怪道:“既然有這種辦法,早些怎麼不做?!”
金明禪師不再言語,當即將綵衣袈裟完全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