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過後,雲家主僕一行人重新啟程,陳澤也收拾收拾,跟著繼續爬山。
不出意外,他又頻頻收到雲福的回眸,不是秋波,全是惡狠狠的白眼。
但他也注意到了,雲暢在偷偷的瞄自己。
從竹轎子的縫隙裡,能時不時的發現雲暢那清澈明媚的目光。
唉,自己這該死的魅力啊。
半個時辰過後,雲家主僕一行人總算是爬到了山頂,看見了山門。
陳澤跟著上來,環顧四周,但見山頂上十分平整開闊,禪院坐北朝南,從外面看,規模不大也不小,隔著院牆能望見裡面殿堂巍峨,庭院深深,也能嗅到濃郁的香火氣息,還可以聽見低沉的誦經之聲。
山門緊閉著,門前有兩株柏樹,枝葉森森,又有兩尊金剛雕塑,怒目圓睜,面孔猙獰。
門頭上“青冥禪院”四個大字,蒼勁有力,透著古樸的氣息。
閆冰、雲暢都下了轎子,家丁們坐地休息。
“怎麼大白天的還關著門?”
雲福見山門未開,便嘟囔著上前叩門。
很快,一個小沙彌來開了門,探頭探腦的往外張望:“什麼人?”
陳澤睜開法眼凝視那小沙彌,不見有什麼異常,這才收回目光。
“小師傅別看了,快去通報,就說是汴州雲家的閆夫人和雲大小姐來禪院上香了!”
“哦~~施主稍等!”
那小沙彌轉身就跑,不多時,負責接待的知客僧帶人匆匆趕來,看樣子和雲福很熟,一見面就相互行禮寒暄:
“阿彌陀佛~~雲大管家,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啊。”
“澄觀師傅有禮了。”
閆冰和雲暢也都上前與澄觀相互拜了拜。
“閆夫人,雲大小姐,雲大管家,裡面請!”
澄觀殷勤招待著,看見陳澤跟在後面往禪院裡進,還以為他也是雲家的,但瞧著面生,連忙問道:“這位施主好俊!恕貧僧眼拙,不知是雲傢什麼人?”
雲福冷笑道:“澄觀師傅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我們雲家怎麼會有這種浪人?”
“雲福!”
閆冰責道:“在佛門之地,不要亂造口孽!”
雲福吐了吐舌頭。
澄觀有些發懵:“那敢問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陳澤已經審視他了許久,是正常僧人,且佛道修為不弱,道境已有三流,便笑著行禮道:“大師好啊,在下陳澤,一介相士,雲遊江湖,四海為家。途徑貴寶地,聽聞金明禪師乃是得道高僧,特來拜謁,還望大師傅代為引薦。”
澄觀“哦”了一聲,雙手合十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原來是陳施主,有禮有禮。只是不巧啊,家師如今修行課業繁重,新定下了規矩,每三天見一次客,今日恰是閉關的時間,不能見客,所以陳施主請回吧。”
陳澤愣住了。
雲福“哈哈”大笑,幸災樂禍道:“聽見了嗎?金明禪師不見你,看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趕緊下山去吧!”
陳澤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雲大管家有什麼好樂的?金明禪師今日不見客,那你們也見不著啊。”
雲福撇了撇嘴:“我們和你不一樣!金明禪師不見你,難道還不見我家夫人和大小姐麼?”
“一樣的。”澄觀歉然說道:“請雲夫人、雲大小姐、雲大管家見諒,家師正在閉關修行中,今日是誰都不會見的。”
雲福頓時笑不出來了。
輪到陳澤“呵呵噠”。
閆冰甚是失落:“怎麼會這樣?妾身記得以前並沒有這種規矩的啊。”
澄觀陪笑道:“是的,以前確實沒有這樣的規矩,也是近兩個月來,家師新定下的。”
雲福皺眉道:“新規而已,難道對我們雲家也不破例麼?”
澄觀搖了搖頭:“雲大管家應該清楚貧僧師父的為人,他向來對誰都是一視同仁,所定規矩也不是為了針對某一家。”
雲福聞言,頗為不高興,但一時間也沒辦法爭執,只看著閆冰問道:“怎麼辦啊夫人?”
閆冰詢問澄觀道:“不知金明禪師什麼時候出關?”
澄觀道:“大約明天傍晚,家師就能出關了。”
“哦~~”
閆冰鬆了口氣,說道:“今日見不著禪師也不打緊,我們一行先在貴寶剎借宿一晚,等著金明禪師出關了再行拜見。”
澄觀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