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拉著李星硯走過街角,回望程耀等神只沒有追上來,才算是大鬆了一口氣。
李星硯覺得好笑:“大哥你在緊張什麼?有這樣厲害的神通,為何不早點施展出來,嚇死那幫小神!平白害小弟憂心忡忡,擔驚受怕半天。”
陳澤苦笑道:“你當愚兄真比他們厲害啊,就單單是程耀,愚兄便對付不了。”
李星硯吃驚道:“那為什麼大哥一施展所謂的‘縮地千里’神通,他們全都害怕成那樣?程耀直接都給大哥跪了!”
陳澤笑著搖頭道:“都是假的,障眼法。”
“假的?”
李星硯不可置通道:“不會吧,只是障眼法,如何能騙過程耀那種老狐狸?又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露破綻?”
“愚兄玩了個把戲而已,咱們邊走邊說吧。”
兩人聯袂而行,陳澤解釋道:“所謂‘縮地千里’,乃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法術,顧名思義,就是能把千里之遙拉到咫尺之間,眨眼的功夫便能抵達!以愚兄現在的道行,可沒能耐施展出來。方才愚兄不過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先施展了個‘移形換位’的小法術,騰挪出他們的視野之外,緊接著又立刻施展了‘土遁術’,隱入土下,以‘地行之法’去了青冥山,拉金明禪師聯手,合他的佛法與我的麻衣道法,設下‘傳送法陣’,將我傳送到渾縣,從渾縣城隍手中借走鎮城神圭,然後再傳送回來。”
李星硯聽得咋舌不已:“敢情那片刻功夫,大哥做了這麼多事啊。”
陳澤道:“不如此大費周章,焉能唬住程耀?”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雲家大宅門外。
只是剛靠近,陳澤便嗅到了一股沉沉死氣,放眼望去,整座宅子都像是籠罩在一層黑壓壓的烏雲之下,他的心情瞬間就低落了下來。
李星硯也覺分外不舒服。
“大哥你看。”
李星硯指著大門說道。
大門上張貼著兩個門神,門頭上還掛著匾額,匾額上刻的是“雲家”二字,但卻四分五裂,門神更加慘不忍睹,額頭上都被釘進去了一把黑漆漆的小刀,造型怪異,透著邪氣,陳澤用法眼看的清楚,門神已經無了。
“黑刀封門,生沉死淪,呵……”
陳澤冷笑著,屈指連彈,兩道三昧真火激射出去,落在兩把黑刀之上,但見濃煙冒出,黑刀瞬間便被燒成飛灰,簌簌的散落下來。
大門是緊閉著的,獅鼻銅環裡還繫著一根黑布條,也不知道是什麼左道邪術的佈置,陳澤上前拂袖一揮,清風過處,黑布條立時消失,大門也被吹開,陳澤邁步而入。
李星硯緊跟了上去。
宅子很大,看規模佈置,裝潢擺設,可以想象曾經的繁華,但如今映入眼簾全是荒涼衰敗,冷冷清清,不見半分生氣!
瀰漫在院子裡的氣息極為壓抑,空氣裡混雜著臭氣、血腥氣還有發黴的味道。
“屍體!大哥快看,好多的屍體啊!”
李星硯忽然叫了起來。
陳澤也早已發現,有好些個家丁和丫鬟裝扮的男子女子,死在前院,屍體橫七豎八,擺了一地,似乎是組成了某種邪惡的陣型,衣服雖然都還在,可是屍身已經腐爛,遠遠的就能望見森森白骨!
“太惡毒了!殺這麼多人,喪盡天良啊!”李星硯咒罵著上前,忽而一怔,愕然道:“大哥,這地上怎麼還有許多黑釘子?”
陳澤也湊近了些,但見屍體上蛆蟲蠕動,青蠅亂飛,難掩的臭味撲鼻而來!
“哇~~”
李星硯沒忍住噁心,當場就吐了。
陳澤法眼凝視過去,但見這些奴僕丫鬟的魂魄還沒消失,卻一個個全被黑色的釘子釘在地上,只能苦苦掙扎慘叫,卻不能掙脫。
“好痛啊!”
“為什麼死了還要受這種罪啊!”
“是陳先生麼?”
“我們見過的,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
亡魂們看見陳澤,便苦苦哀求起來。
其中有幾個還是陳澤在青冥山上見過的,抬轎的家丁。
如此慘狀,使得他滿心憤怒,又傷感不已。
“抱歉,我來晚了。”
陳澤恐怕三昧真火誤傷這些亡魂,當即上前,徒手將那些黑色的釘子一根根都拔了出來。
家丁們的亡魂這才從地上爬起。
“這就是夫人和大小姐經常提起的陳先生,我們快拜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