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琳知道師兄法緣在信中寫了些什麼,渾然不懼的看著李淵。而一旁的裴寂卻完全不知信的內容,茫然的看著法琳,卻不知如何開口。
李淵一看便知,裴寂是真不知道信中的內容,略一思索,便將書信遞給裴寂:“賢弟,你也看看,看看這些佛門子弟的心思!”
裴寂接過書信一看,也不禁勃然變色,同時心中暗自叫苦,原來信中所書的內容可謂是逆天。
法緣在信中寫到:
日前為李建成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是,此子之命,貴不可言,隱有天命加身!
今遣法琳登門祝賀,佛門欲賜名“毗沙門”於李建成,並奉上佛門至寶“星痕寶鑰”一枚。
此星痕寶鑰看似玉佩,實為密藏之鑰匙。自此以後,佛門將每年拿出一部分收益存於此處,以資李氏建成!
佛門看上李建成也是因為一個巧合。
佛門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夠合作的世家門閥,因此唐國公李淵不可避免的也進入了佛門的視線。
可惜的是,唐國公李淵一直以道門李耳後裔自居,並不願意接受佛門的橄欖枝。
但即便如此,唐國公李淵的一舉一動,依然被佛門看在了眼裡。
在李建成降生不久,西林寺內數十年的楊樹竟然一夜而枯,而才栽下數月的李樹竟然開花了!
如此異象,讓法緣猛然醒悟,得出結論,代楊者李也!而才數月的李樹,不就是幼李,不正是應了李淵的幼子麼?
法緣由此召集佛門八宗,至南山共商大事。
隨後,在經過佛門八宗商討後,一致同意和隴西李氏結為同盟,一旦時機成熟,佛門將唯李氏馬首是瞻。
說起來,佛門也是被之前的兩次滅佛給搞害怕了。他們都相信,只有和朝堂的關係密不可分,才能始終保證佛門的利益。
而且佛門相信,與其去和道門爭奪大隋朝堂上的地位,還不如自己扶持起一個勢力。
也正因為如此,西林禪寺內的異象,才會觸動法緣的內心。
同時,信中也隱隱含有威脅。
若唐國公李淵不願接受佛門的好意,那佛門也會為唐公日夜祈福,祈求隴右李氏平步青雲。
看到這,裴寂被嚇到了,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裴寂心中那個後悔啊,後悔沒事怎麼就摻和進來了呢?如今變成騎虎難下這般模樣。
還特麼佛門要為李氏日夜祈福,李淵是唐公,唐國公,還特麼平步青雲?!往哪去步?
看了看李淵和法琳,再看看手中的書信,佛門可真是大手筆啊,每年的一部分收益!要知道,如今天下誰最富?不是世家,不是大內,而是佛門!
想到這,裴寂隱隱有些期待了,綁在一起就綁在一起吧,搞不好真有機會搞個從龍之功,總比現在一個區區七品官來的好吧。
一想到這些,裴寂反倒不害怕了,心中更多的反而是一種自豪。只要搞好了,這就是一場潑天富貴啊……
在裴寂的勸說之下,李淵半推半就,接受了佛門的好意,答應法琳,一旦真如法緣所說,李氏必將善待佛門。
在和李淵、裴寂密談之後,法琳也將兩個孩子留了下來。
錢顥就這樣留在了李府,成為幼年李建成的伴讀和保鏢。
從此,錢顥就一直和李建成相伴。而李建成的確很有佛性,自小便待人以寬,對待錢顥也從來不以勢壓人,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兄長一般尊重。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佛門的一廂情願,事情很快就有了轉變。
不是因為李建成,而是因為李淵的二兒子出世了……
在老二李世民出生之後,早就洞悉佛門用意的道門,也將視線轉移到了李淵身上。當然,他們看上的也並非李淵,而是李世民。
錢顥依然記得,在李世民出生的兩天後,便有道人風塵僕僕的趕到李府。
而那道士說辭,也無非是他觀看天象,見太白金星白日顯現,細看之下,發現此象應在李府,打聽之後才知李府添丁,因此特來賀喜。
雖說佛門並不清楚道門和李淵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但佛門相信,新一輪的佛道之爭,即將從李淵府上開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了大業十一年,這一年,李建成已經二十有四。
作為兄長,李建成倒是一直對自己的兩個弟弟關愛有加。老四李元吉很黏這個哥哥,反而是老二李世民,卻一直對這個兄長若即若離。
雖然這兄弟倆的關係很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