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像是一隻只死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讓人心裡頭直發毛。這地兒,就是“永恆瞬間蠟像館”,坐落在南邊兒那個大城市郊區的“臥龍山”腳底下。說起這臥龍山,那可是有些年頭了,山腳下過去是一大片亂葬崗子,埋的都是些沒名沒姓的死人。後來啊,這兒建了個蠟像館,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想出來的點子,把這陰森恐怖的地兒當成了旅遊景點。
這蠟像館,外頭看著就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兒。三層樓的洋樓,中西合璧的風格,牆皮子都掉了,露出裡頭的紅磚,像是一塊塊爛瘡疤。牆上爬滿了綠油油的藤蔓,跟一條條死蛇似的,風一吹,還“沙沙”地響,聽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吱呀——”一聲,蠟像館那兩扇破木頭門兒,像是年久失修的老爺車,費勁巴拉地開啟了。一股子福爾馬林和爛木頭混在一塊兒的怪味兒,直往人鼻子裡鑽,嗆得人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五個人,戴著那高科技的腦機介面裝置,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為首的那個,叫李大明,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身材瘦削,臉上刻著幾道皺紋,看著就飽經風霜。他眼神兒倒是挺精神,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他手裡頭攥著塊鵝卵石,坑坑窪窪的,也沒啥特別,但被他摩挲得溜光水滑,像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剩下四個,一個叫蘇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個網紅女主播,長得倒是挺俊,就是那眼神兒,冷冰冰的,透著一股子算計勁兒。一個叫陳墨,戴著副黑框眼鏡,文縐縐的,像個教書先生,眼神兒裡閃著精光,一看就是個有心眼兒的。還有一個叫趙天宇,五大三粗,一臉橫肉,胳膊上還有道疤,看著就不是個善茬。最後一個,叫周玄,一身道士打扮,手裡拿著把桃木劍,背後還揹著個羅盤,神神叨叨的。
這五個人,都是來參加一個叫“怪談生存遊戲”的,說白了,就是拿命換錢。這遊戲,邪乎得很,進去的人,能活著出來的,十個裡頭也挑不出一個。
他們戴上那裝置,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另一個世界。周圍黑咕隆咚的,只有幾盞昏黃的燈,忽明忽暗,照得那些蠟像的影子,在地上扭來扭去,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鬼怪。
這蠟像館裡頭,擺著幾百尊蠟像,有古代的皇帝老兒,也有近代的軍閥頭子,還有些個唱戲的、耍把式的,甚至還有些個洋人。這些蠟像,做得是真叫一個像,那眉眼、那神態,就跟活人似的,看得人心裡直髮怵。
特別是那些蠟像的眼睛,黑洞洞的,像是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吸進去。而且,你仔細瞅,那些蠟像的眼珠子,還真就微微轉動著,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空氣裡瀰漫著的那股子福爾馬林和爛木頭的味兒,燻得人腦袋直髮暈。這地兒,陰氣太重了,正常人待久了,非得折壽幾年不可。
李大明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這地方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詭異。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鵝卵石,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這塊鵝卵石,是他從小在孤兒院的時候,孩子們送給他的。說來也怪,這塊鵝卵石,他一直帶在身邊,總覺得它能保佑自己平安。
他注意到蠟像館的招牌上,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彎彎繞繞的,像是個什麼圖騰。這個符號,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隱約覺得這個符號自己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吱呀——”
突然,蠟像館的大門,在他們身後,自己個兒關上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蘇音這會兒倒是來了精神,她開啟了手機直播,對著鏡頭搔首弄姿:“家人們,我現在就在傳說中的‘永恆瞬間蠟像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恐怖,據說裡面鬧鬼呢!大家想不想看看?”
她舉著手機,在蠟像館裡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地對著鏡頭做鬼臉。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尊穿著旗袍的女蠟像,眼神變得越來越詭異,嘴角的那抹笑,也越來越明顯。
陳墨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蠟像,他是個研究生,研究的就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他總覺得這些蠟像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眼鏡片上也蒙上了一層薄霧。
周玄閉著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眉頭緊鎖,臉色變得煞白。他從背後抽出羅盤,只見那羅盤的指標,像是抽了風似的,瘋狂地旋轉著,發出“嗡嗡”的聲響,讓人心煩意亂。
“這地方不對勁,陰氣太重了!”周玄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