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讓大軍閒置,又好等待蜀地迴音。
等到開春時,提前將大軍徐徐調動到楚地江陵等處,若是當真蜀地有從偽朝之舉,咱再以大軍入三峽,雷霆之勢將其蕩滅在萌芽之間。”
虞世基蹙眉思忖半晌,最後補充了一個問題:“此法固然持重,就怕被李淵搶了先,卻是如何區處?”
裴矩很有把握地微笑了一下:“不會的,李淵次子李世民剛剛在淺水原與薛舉激戰一場,還打敗了,如今李淵已經把他侄兒李孝恭的人馬盡數拉去支援了李世民,哪裡還能騰出手來?而且只要到了十一月,秦地入川的道路比楚地入川的道路還要難行,李淵還能有什麼反應?充其量也就和咱一樣,派遣少量信使勸降而已,不可能有能力動兵的。”
蕭銑見眾人再無異議,也拔出劍來,很是決然地揮舞了一下:“孤意已決,那便先滅杜伏威,而後在開春之前調兵西向,只等雪化之後,與李淵並爭收川。”
裴矩的言語裡面,其實還有一層意思,蕭銑已經聽了出來,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那就是:如果你蕭銑已經另外建立國號,自己稱帝恢復大梁了,那當然可以直接對蜀地使用軍事手段。可現在你還沒稱帝呢,蜀地也沒有人反對你,既然名義上還跟著你,你有啥理由用兵?藉口,有時候也是要製造的,製造不出,就只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然後耐心等待。(未完待續。。)
第六十章 缺軍功就刷杜伏威副本
定下了基調之後,細細想來,裴矩的規劃還是很有遠見的。自從楊倓登基、蕭銑幕後輔政以來,丹陽朝廷事實上著實沒拿得出什麼像樣的軍事成績來。
苗海潮、董景珍、雷世猛這些小割據軍閥雖然歸順了不假,但是那都是開出明碼標價的溢價招安條件的,幾乎把那些軍閥作亂時撈到的好處全盤承認了下來,才換取了他們的就地洗白。在皇權更迭的緊要關頭,這些做法當然可以解釋為事急從權,也不至於讓朝中的酸丁和骨氣狗們叫囂反對,但這些終究不能作為蕭銑建立威望的赫赫武功。
曹操篡漢,需要在擁立漢獻帝之後再贏得削平諸雄的武功。司馬昭想代魏,更是父兄三代人苦苦憋著,直到滅蜀這件遠超前人的大功完成之後,才敢正式拿來說事兒——沒有滅蜀大功之前,哪怕賈充讓成紀殺了曹髦,司馬昭也只敢另外找一個姓曹的上去頂著,而不敢自己上。
東晉桓溫,也想效法司馬家的老祖宗那樣,把司馬家的子孫趕下臺,結果就想吞滅成漢、北伐秦燕,蜀地的成漢倒是滅了,可惜桓溫沒有見好就收,一心要克盡全功,三次北伐,最後一次失敗了,威望大跌,此後被謝安拖延,到死為止連個加九錫的步驟都沒來得及走到,更別提篡位了。後來他幼子桓玄雖然稱帝建號,自稱“桓楚”政權,不過也只有歷史盲才覺得桓玄是靠父蔭的勢力篡立的,實際上,桓玄完全是自己奮鬥得來的一畝三分地。因為桓溫死的時候桓玄還是三四歲的幼童,放後世都沒資格上幼兒園呢。
可以說。從漢朝開始,直到後來的五代十國之前。因為政權的更迭往往是在貴族階層之間流動,從劉邦之後,一直到唐朝滅亡為止,中國歷史幾乎就沒什麼**絲出身的皇帝。這一局面導致了皇權更迭的時候,非常重視法統的繼承性,各種繁文縟節和約定俗成的需求也幾乎是一成不變,幾乎當年王莽篡漢用了啥章法,後人就按部就班照抄。王莽篡漢前加了九錫,那後來者就一定要慢慢來。哪怕爬也要先爬到加九錫這一步,這種嚴肅性,後世**絲文化盛行的時代是無法想像的。
你立了個大功,削平了一些地方小軍閥,ok,先給你個某國公的封號;滅了成漢,ok,再給你個某一字王的封號;再北伐收復了長安洛陽,那就進一步加九錫;要是真滅了前燕前秦。那沒得說,別人都乖乖地束手束腳,等你稱帝僭號。北伐失敗了,收復了洛陽。但是沒下文了,那你桓溫就省省吧。
六百年的積弊,蕭銑也無力去對抗。也沒有要對抗的意思——不就是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他親自輔政之後的,新鮮**的軍功麼。拿就是了,當然。倉促之間拿不多倒是真的,就用杜伏威先湊湊數吧。
……
十一月初一,大朝會的日子。也是李淵王世充紛紛擁立偽帝后,丹陽朝廷第一次大朝會的日子。
皇帝楊倓的病情越來越重,丹陽文武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對於皇帝沒法親自上朝,只能由太皇太后垂簾這個設定,大家也都充分接受了。皇帝得的是七日風,這個訊息,蕭銑也充分散佈了出去,好讓大家都有心理準備,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