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不知道究竟洪家大奶奶是什麼樣子的。”
洪葉羅笑道:“胡說,不去就是,妙妙,你等下去說一聲。”妙妙應聲出去了,她自升了姨娘後,不用再親自伺候洪葉羅梳洗,這等跑太太老太太屋裡的差使自然就輪到她做了。等妙妙出去,洪葉羅才道:“浣浣,只怕是老太太無所謂,我娘不會答應。唉。”
淅淅看一眼屋裡伺候的人,道:“我睡出一身臭汗,你們也不用替我梳洗了,乾脆就洗澡吧。你們準備水去,給大爺也準備著。”這下,幾個人都只得出去,淅淅這才對洪葉羅道:“要這樣的話,去就去吧,又不是上戰場。”
洪葉羅搖頭道:“那個林二太太以前是個戲子,做人沒數得很,難說會做出什麼事來。這樣吧,等下太太如果不答應你不去的話,我過去一趟,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聲,老太太比我娘有數,她要是發了話,你不去就沒問題了。俗話說,會無好會,宴無好宴,這等蹊蹺的邀請還是不要去的好。”
淅淅不由奇怪地看洪葉羅一眼,道:“你怎麼那麼小心?他們總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面前把我搶了吧?”
洪葉羅微笑,道:“我們是商人,林二太太那一方是官家,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們雖然未必就會強搶了你,可是萬一對你有什麼不利呢?浣浣,我不願你受傷害,你是個硬性子的人,要是遇到個用強的男人,你還不吃苦頭?所以小心為好。你與別人不一樣。”
淅淅低下頭,明白了,洪葉羅一心只為她考慮,不願意她受一點委屈,所以才會那麼小心。果然等會兒洗完澡出來,聽小聽講,大爺去了老太太那裡。淅淅心裡很是感動,但又很感內疚。洪葉羅對她那麼好,她卻無法以他想要的方式回報他,怎麼辦?
隨便吃點東西,淅淅抽出一本經文來看,可是奇怪,看了沒感覺。難道和尚們唸的是梵文?不會吧,不過也就是些不識字的農民子弟,怎麼可能背得出梵文來了?那麼是因為念出來?淅淅忙背出一段來唸念有詞,可是音調不對,沒一眾和尚一起唸的時候那種似乎空氣中漂流著一股流動的氣場的那種感覺。淅淅心想,要不等洪葉羅回來,請教請教他,他既然手頭有那麼多經書,應該對這方面有所涉獵。
沒想到的是,洪葉羅回來時候氣呼呼地,一見淅淅,都不顧屋裡還有丫鬟跟著,恨聲道:“真是不可理喻,看來以前一直被三太太壓著,她一直鬱郁不得志,現在大約是看到亮光了。連老太太都答應你可以不去的,可是我怎麼解釋道理她都聽不進,非要帶著你去顯擺。還說這是給洪家長臉的機會,哼,洪家需要這麼小家子氣的長臉法子嗎?浣浣,我們不理她,對不可理喻的人,也只有關上門不理一途。”
淅淅沒想到問題真會出在大太太那裡,看來有的人一直謹慎中庸,並不是因為本性比較良善,而是因為沒有機會出格,大太太大概以為就目前情況來看,兒子一定是太爺的繼承人,兒媳目前又是一大家子的當家,所以她可以揚眉吐氣做人了,說話腰板兒硬了,連老太太面前都可以不聽話了。用《紅樓夢》裡的話來說,這就叫輕狂。不過見洪葉羅那麼生氣,淅淅反正也是處身事外,沒什麼感覺,反而可以安慰洪葉羅:“你別生氣了,大不了我現在就拿生薑塗臉,把一張臉塗得蠟黃地裝病,大太太總不成把我從床上架走吧。好了,她終究是你娘,還不是喜歡兒子過得好,她臉上有光彩,要換了別人,她還懶得帶去顯擺呢。”
洪葉羅“哼”地一聲,卻沒多說,畢竟這是他的娘,縱有千般不是,也不能背後亂說。只是在心裡清楚,大太太不會那麼容易打發過去的,起碼屋裡就有她的眼線,她不會問不出來浣浣究竟有沒有病。見洪葉羅不說,淅淅就打岔,向他請教經書中的問題。特別是要問清楚和尚唸經與一般人唸經有什麼不同,和尚是不是用梵文唸經。不料洪葉羅卻是笑說,那些和尚很多都是不識字的,有的即使連經文的意思都沒摸清,有道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那一點不假,很多和尚就是死記硬背的,倒不是因為念的是梵文。淅淅聽了只有翻白眼,難道以後回去兩千年,得從寺廟裡錄了和尚唸經聲回來天天放?自己是沒事,只怕曬貓與娜娜貓要提抗議了。
不過既然已經說起了佛經,淅淅又覺得裡面似乎奧妙無窮,便要求洪葉羅大致講一下。洪葉羅最是喜歡說的東西浣浣愛聽,便搖著扇子原原本本地給浣浣講,一開講才發覺要說的東西很多,只好從佛教什麼時候傳進中原開始講起。這一些淅淅看史的時候已經有所瞭解,所以與洪葉羅還可以搭上那麼幾句,這一來,洪葉羅講得更是盡興。
大太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