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清新的窗紗襯得古樸雅緻。海貝白粉為牆,白綾彈墨為帳,瀟湘斑竹為器,邢窯白瓷為皿。初入房間,只覺雪洞一般空寂,可沉下心來,外面有氤氳的花香,耳邊是清脆的鳥鳴,手頭有經史子集,這兒竟是神仙福地。
瑋月乾脆三天兩頭住在沉醉東風宮,不管旁人有什麼閒言碎語。身為狐狸精,貴為皇后,連這點喜好都不可以嗎?以後還是這麼由著性子做人才好。
沒想到曦宇也是非常喜歡這個地方,起先還是羞澀的帶著女紅來,後來喜歡上了這裡的書,這裡的書不是什麼《女兒經》,看著看著,一顆心會飛出高牆,在藍天翱翔。有不懂的地方,便可請教皇后,似乎皇后什麼都懂,問一個問題,她便舉一反三,拿出很多解釋。有的解釋是那麼的匪夷所思,讓曦宇充滿遐想。華貴妃當然也不能不跟著,她雖然不是很喜歡書,可是她喜歡簷下大青瓷缸裡的金魚,尤其喜歡看雨水順屋簷滴入魚缸,金魚歡快雀躍的情形。三個女人往往一句話都沒有,便可以過上一天。
雨過天晴,曦宇走出房間,在屋簷下悄悄舒舒筋骨,見花圃月月紅開得正好,想起書上所言,便好奇地採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走進房間。華貴妃看見了輕笑道:“你這孩子,採花哪有不帶柄的,怎麼插?漂在水盆裡嗎?”
曦宇笑道:“月月紅既然可以入藥,不知這麼香的鮮花泡茶是什麼味道。”
瑋月在一邊聽了,扔下手頭的書,拍手笑道:“哎呀,曦宇提醒我了,我們不如把修剪下來的月月紅花蕾曬乾了存著,可以泡一年的茶呢。我們自己做,又好玩了,又可以吃,一舉兩得呢。曦宇你再查查,我們院子裡還有什麼花草又香又可以入藥的,我正愁著沒事幹呢。”
曦宇雖然懂事,可終究是個孩子,如今皇后率領著玩,她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兩眼閃亮地道:“母后,我看見屋前屋後有不少益母草,已經從書上找了益母草膏的方子,想自己偷偷熬製呢,母后您看這個。”
瑋月接過曦宇夾在書中的紙片,看了笑道:“益母草我們自己去採,蜂蜜和當歸小廚房裡有,川芎與木香得問御醫拿了。這都不是問題。那我們說幹就幹,這就開始吧。”
球球和油油被派去拿川芎木香,宮中其他人到處找益母草全草,有的負責整理清洗,大家都巴不得有好玩的,一時到處鶯聲燕語。瑋月耳朵尖,卻聽見有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腳步聲裡透著焦躁,不知為何,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感覺有什麼不善的事情又要發生。便放下手頭的益母草,到水盆裡洗了手,略微抿了下頭髮,等待事情上門。華貴妃見此也洗了手,站到瑋月身邊,默默看向門外。
終於看見遠處相光與總管一起大步過來,總管跟不上相光的大步流星,只得一溜小跑。華貴妃見此失聲驚道:“出大事了?他們兩人否則怎麼會跑得這麼急?”
瑋月心裡沒當一回事,除非是有人想推翻朝廷,害她的燻兒無法當皇帝,否則管他什麼事呢,一概不管。所以氣定神閒地站在庭中,看著相光和總管走近。見相光到門口便止步,跪拜於地,大聲道:“啟稟娘娘,前方戰報,皇上失蹤,下落不明。”
什麼?瑋月只聽身邊一聲驚叫,見華貴妃臉色煞白,搖搖欲墜,忙一把扶住她,急問相光:“具體怎麼回事?有無性命之憂?你起來說話”
相光是不得已才硬著頭皮來見皇后,現下雖然十萬火急,可是聽了皇后的聲音還是神魂為之奪,哪裡還敢起身看著皇后。還是跪著道:“今日緊急戰報,十天之前,皇上親率大軍千里奔襲,中途遇小股蠻匪侵擾,皇上與大軍失散。三天之前,還未尋得皇上蹤跡。西域大漠遼闊,一人進去猶如水入大海,尋找工作非常艱難。而且……”
見相光說不下去,瑋月幫他說明:“而且西域荒涼少水,人煙稀少,一旦迷路,性命難卜,是不是?”話音剛落,懷中的華貴妃更是輕輕尖叫一聲,軟軟蹲了下去,竟是昏過去了。瑋月只得把她交給碧思他們。騰出手來縮在袖管裡面一算,嘻,沒事,他活得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正騎馬上跑著,身邊還有幾個人,只是缺個軟玉溫香。只是眼前都是人,不便算得太過仔細,但已可對付著用了。
相光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道:“皇后所料不差,正是如此。至此已經十天過去,朝廷聞訊一片譁然。京城上下,七嘴八舌,什麼傳聞都有,也什麼揣測都有……”
瑋月奇道:“戰報今天才到朝廷,怎麼可能已經傳至京城上下了?相將軍是不是危言聳聽了?”
相光在心中讚了一聲好,忙道:“這正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