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紛。所以,很有可能,那個王律師說什麼受蘇果委託探望羅娜是個杜撰。
但是,蘇果的婚前身份卻很讓劉啟中產生興趣。他不得不懷疑,家境極好的陳樨以前為什麼會娶妓女出身的蘇果?難道僅僅是因為有一個共同的女兒?會不會是因為陳樨受到來自蘇果的什麼威脅?陳樨作為原省警廳負責人的兒子,什麼樣的威脅可以讓他屈服和一個妓女結婚?過去的檔案記錄表明,那位被懷疑以同樣扭斷脖子手法殺人的墨鴉最後得以洗清罪名,是因為記錄裡面最後一次扭斷脖子殺人案件中他有不在場證明,證明人正是陳樨一家三代,和餐廳員工。證詞表明,蘇果與墨鴉熟悉到可以撇下家人與墨鴉同桌吃飯。如果王律師真的與蘇果有關,綜合二十年前後考慮,那是不是意味著蘇果身後有一威脅力極強的團隊?
聯想到二十年前墨鴉突然下落不明,和現在蘇果的突然下落不明,這其中,可能真有什麼過去未知的,行蹤異常詭秘的黑暗集團存在。
劉啟中把他的思路寫成報告遞交上司。他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寫進去,但二十年前後兩件案子當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聯圖,不能不讓人猜測到什麼,幾乎是猜測到相同的結果。上司年輕時候與陳樨幾面之交,他告訴劉啟中,陳樨與蘇果結婚,也不能全推斷為受到威脅。見過年輕時候蘇果真人而不是照片的人,誰都會明白天下還真有傾國傾城那麼回事。
於是,劉啟中更糊塗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怎麼可能做了好幾年的潦倒暗娼。他繼續調查,發現轉折出現在蘇果攜女搬遷之後。一前一後,蘇果判若兩人,後來的蘇果,長相學識氣質,都不是一個暗娼所能企及。這又是什麼原因?難道李代桃僵?想到王律師異常出色的長相風度,和墨鴉王律師人所不及的驚人體能,劉啟中更加相信,蘇果,墨鴉,還有後來的王律師,這三人因其超凡的出色,背後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揭開圍繞於這三人身周的謎團,可能也意味著得以破解二十年不解的大案。劉啟中既躍躍欲試,可也意識到,前路的挑戰非同小可。
他準備出差西北,探探那令人驚訝欽佩的綠化工程內部。臨行,他週末下午駕車帶剛睡醒午覺的羅娜母子去郊區的森林公園走走。他當然有理由。那些同事保護羅娜安全的同時,也限制了他們母子的自由進出。而他則是有很多話要問羅娜,有關陳氏夫妻。不過,那些問話涉及到羅娜以前與陳樨的生活,他想起來心頭有莫名煩躁。
森林公園在大湖深處,需要乘遊船進去。路上時候,劉啟中只與羅娜稍微談了幾句最近幾天居家生活的瑣事,問問她適應不適應有女警一直陪在身邊,其他沒多說,羅娜需得坐在後面陪兒子說話。
在旁人眼裡,年齡相當的劉啟中和羅娜,再加一個孩子,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劉啟中也很想親近孩子,可是羅娜不肯把孩子交給他,非要自己抱著。劉啟中只好大材小用拎那隻尿布包。
遊船開到中途,有一艘快艇從遊船身邊擦過,濺起的浪花害沒座位的人東倒西歪。劉啟中看看,心說誰這麼狂的。他眼睛好,看出這是本省著名的林公子,父親高官,母親巨賈,林公子是岀了名的闊綽。快艇越過遊船,靠上的是一處臨湖別墅的私家碼頭。劉啟中記得,這間著名別墅以前好像是屬於陳樨。他不由瞥了身邊的羅娜一眼,果然見羅娜眼睛裡露出茫然神色。物是人非,令人感慨。但劉啟中估計,羅娜不可能去過那間別墅。
下船,甲板與引橋有一段高差,羅娜不得不將孩子交給劉啟中。小孩子喜歡這個寬闊有力的懷抱,竟然拒絕迴歸,羅娜只好由得劉啟中抱著。三人志不在遊玩,上岸後,隨便找一處樹蔭坐下,放孩子到地上讓他曬曬樹蔭透下的斑駁太陽。
羅娜眼睛看著兒子,嘴裡問劉啟中:“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問我?請吧。”
劉啟中有點不願這麼公事公辦,笑道:“今天主要是陪你孩子出來透氣。我那些女同事雖然盡責,但出來野外,我還是不放心她們的應變。不過我最近比較忙,沒能早幾天就過來你這兒,幸好今天不算太熱。”
羅娜微笑,淡淡的,“我聽說了,你們同事都是很好的人。還聽說你明天又得出差。”
“是,我去西北。陳樨太太蘇果在西北搞了一個義務綠化工程,有一個叫連城的女子幫她掌管著一切。你見過連城嗎?”
羅娜搖頭:“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只見過一個跟陳太辦事的人,她沒跟我說名字,但相信所有見過她的人都會記得她,非常非常美麗,一種炫目的美麗。處事大方沉靜,讓人看著舒服。”
劉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