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8部分

距離,目光陰鷲地盯著開心嫂,一字一頓:“聽著,除非是在蘇果面前,以後沒有陳樨,只有王動。”

開心嫂被王動一隻大手捏住脖子,雙腳離地,痛苦不堪,不得不伸手抓住王動的手臂,掙扎著道:“你放開,好吧,王動,你放開,我變回蘇果跟你談話。”

王動放聲狂笑:“哈哈哈,你就是變成我王動都不在話下,你以為我會信你,去死。”說著,手背青筋暴綻,全身力氣彙集於手指,將開心嫂高高抓起。溫柔月色下,王動的頭髮無風自動,囂張一如魔鬼。

開心嫂才知,她託大了。原以為自己可以借時空穿梭掙開,沒想到,一月不見,王動的法術進境迅速。她的脖子被王動的五指緊緊抓住,正好捏住命門,她變得粗壯的手指怎麼也掰不開鐵爪般的十指,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頸椎疼痛欲裂,她的眼前金星綻放,她感覺自己的元神正悄然離身。這時,她反而安靜下來,垂下手去,也罷,就這麼去吧,生命苦長,正好了結。她不再堅持,一任元神渙散,身體恢復本真,靈魂走向黑暗深淵。

王動妖魅似的眼睛一直緊盯著胡亂掙扎的開心嫂,看著她嘴角滑岀一道血痕,看著她手臂的動作越來越弱,得意大笑,你以為你是誰,這是你冒充蘇果的代價。血腥讓王動的心更加躁動,他一把將開心嫂扯回胸前,他要近距離地看著這個女妖去死,等著女妖最後掙扎的拳頭落到他身上,他要真切地感受親手殺死第一個妖精的快樂,那才痛快!

可是,這個沒用的女妖卻放棄了掙扎,閉目等死。王動覺得無趣,趁此抬頭看向已經走近的劉啟中,看著他茫然四顧找不到人,王動冷笑地想,下一個就是你。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女妖,卻看到,只那麼一瞬間,他手中的粗壯女人已經變成一隻雪白狐狸,一隻毛色在月光下散發柔和光線的美麗北極狐。王動驚叫一聲,慌忙放手,北極狐軟軟地順著他的身子滑下地面。王動沒有多想,幾乎是本能地,腳底一滑,仰天摔下,搶先墊在北極狐下面,讓北極狐摔在他的胸口。

“天,你真是蘇果?你沒死,你沒死吧?蘇果,果果……”

沒有回應,只有一縷細細的鮮血不斷從北極狐嘴角滑下,順著它雪白的毛,凝聚到王動的手掌,血,還帶著蘇果的溫熱。

王動瘋了,不敢多想,抱起北極狐直往東飛,他必須找神仙幫忙。一路,他將衣服脫下裹住漸漸變涼的北極狐,翻來覆去狂喊“果果,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死”。他怎能親手殺了愛人,他怎能不信她說的話,他怎能變得如此暴戾。蘇果死了他怎麼辦?王動失去一切思維,幾乎是機械地跑到土地廟,一腳踹翻土地廟門,然後傻傻地站在極端驚嚇的忘機面前,瞪著忘機不說話。

忘機看到衣服包裡拖出來的長長狐狸尾巴,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世上,有且只有一隻狐狸精了。他也沒問,一腳蹦了王動,搶過北極狐放供桌上,心疼得淚眼昏花。很快,城隍路苔生被忘機招了來,兩個一起對北極狐施法,路苔生甚至貢獻出他以前立功受獎得的一顆西王母蟠桃核。

只有王動幫不上忙,站一邊乾著急。看到忘機和路苔生汗流浹背,忙忙碌碌,王動知道,這隻說明一個問題,蘇果性命危殆。

天亮了,太陽斜斜照進土地廟,帶來夏天的灼熱。依然昏迷在陽光下的北極狐,嘴角的血已經凝固,雙目緊閉,原本應該粉紅的雙耳顏色灰暗。

太陽光慢慢地移岀南窗,大夥兒又小心把小狐狸搬到北窗繼續曬著太陽作法。直到夕陽餘暉落盡,月色淡淡的照亮土地廟。這月色,比戈壁灘上的月色差得遠,就像蘇果的生命,昨日與今日。

千百里之外,劉啟中也忙碌不堪。他昨夜在沉沉昏睡中被似是地動山搖的撞擊聲驚醒,醒來感覺地面一下一下地震動彷彿是舊時火車開過時帶來的震動。警惕的他悄悄出門,看到似乎是天際盡頭有兩個人。他嘗試著用最大力氣抓起石塊敲擊,果然,他撞不出如此震動的聲音。他立刻想到有異,他幾乎沒想自己小小生命在如此大力之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他拔槍勇敢衝了上去。

但是,走到近前,卻發現周圍早就空空如也。他四處搜尋一無所獲,回來,發覺基地遺失了兩個人,一個是農婦開心嫂,一個是路過的旅人。劉啟中忽然想起,那個旅人姓王。難道開心嫂遭了王姓旅人的毒手?再查旅人的揹包腳踏車,全都失蹤不見。荒涼夜色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劉啟中心裡,終於生出隱隱的恐懼:難道真是非人?否則,一馬平川的戈壁灘,如洗月色下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在眼前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