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9部分

延續千年的黑暗遊戲。”

蘇果點頭,道:“OK,你造了無數奪人性命的罪孽,對你必須有所懲罰,但是關進……我會繼續設法。”

墨鴉叫住又要鑽出去的蘇果,眼睛裡面精光閃爍,“姐姐,你真準備為我接受天庭懲罰?你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蘇果認真地道:“我既然自己作孽,我不承擔難道還要推給別人?大不了被收回法術,打回原形。該我的我會承擔,該你的你也別想逃。你等著。”

墨鴉微笑,這一笑,他的臉上似乎泛出與千年陰寒無關的紅暈,“姐姐,我的好姐姐,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姐姐,今天之後你必須記著,這個世上曾經有一個人,他用了全部的身心,歷經了千年滄桑,愛你。”他微笑凝視著蘇果聞言恍惚的眼睛,留戀地看了一會兒,這才道:“姐姐,你讓開,我有話跟神仙說。我的命運必須由我自己作主。”

可還沒等蘇果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已經被忘機一把推開,遠遠禁錮到屋子角落,等蘇果站穩,託塔星君和助手已經飛身入屋。墨鴉懶洋洋看著他們,艱難地伸手關閉床頭的儀器,微微撐起身,冷笑道:“好大的陣仗,滑稽,可笑。”說完,艱難地支撐著起身,抱住床邊掛鹽水的支架,緩緩下床站住,穩住身子,一臉不屑地看著神仙們,彷彿在看著世上最最無稽的笑話。

蘇果不明所以,遠遠看著,卻看見墨鴉右眼角又顯現出惹眼的淚痣。不由驚呼一聲:“樂履塵,你回來了?”

墨鴉,不,樂履塵,深深看著被遠遠禁錮在角落的蘇果,溫柔而蒼白地笑,只啞然回了幾個字:“是,姐姐。”

蘇果心知不好,樂履塵不知對他自己做了什麼手腳,如今看上去怎麼法力盡失的模樣,忙對忘機道:“忘機,我們是老朋友了,求你放開我。”

屋裡所有的神仙都是一臉非常難堪的尷尬,都灰頭土臉地一言不發。忘機聽了蘇果的請求,嘆了口氣,揮袖解開對她的禁錮,自己先回身回去天上,城隍等人也陸陸續續無聲跟出。蘇果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一切變化,等他們人都走盡,這才飛身跑到樂履塵身邊,叫道:“好了,你可以起來了,看來不會再收你進玲瓏塔。”錯眼間,看見有針頭從他身上滑落,針頭中滴出殷紅的鮮血。而儀器的另一端連著陳樨,軟管中還可見有鮮血充盈。

樂履塵晃了一晃,再也支撐不住,抱住鹽水瓶支架的手疲軟下去,身子如泥一般慢慢委頓下去。蘇果一看,也顧不上想起他以前所作所為,第一反應就是上前抱住他,急道:“樂履塵,你怎麼了?你說話。”

可是樂履塵已經說不出話,他最後的力氣全用在支撐開眼皮,將姐姐的倩影牢牢攝入心底。在姐姐的懷抱裡消亡,他覺得滿足,是極大的滿足。漸漸地,他的眼光開始渙散,只有映在他眼珠裡的點點燈光還在閃亮。他的身體也莫名地變輕,蘇果驚訝地發現,樂履塵正微笑地從她的懷中消失。難道,他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只不一會兒功夫,她的懷中只餘輕飄飄的一套衣服。而樂履塵,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不留一絲頭髮,也不帶走一片雲彩,彷彿徹頭徹尾沒有來過這個世界,蘇果甚至都沒看見黑白無常的出現。

蘇果忽然明白了,樂履塵與陳樨換了血!

因為他知道,他只要是個妖,神仙必不會放過他,不是蘇果的哀求能改變事實。可是他的性格註定他不願意被神仙左右,他說了,他的命運必須由他自己掌握。所以他乾脆孤注一擲,將帶有仙丹靈氣的血換給陳樨,將陳樨凡夫俗子的血充盈己身,在神仙出手前,將自己改造為徹頭徹尾的凡人,然後支撐起身,用最簡短的幾個字,狠狠嘲笑了自以為是的神仙。“好大的陣仗,滑稽,可笑”,難怪忘機等人聽著都是變色,他們何嘗遇見過如此決絕的妖精?他寧願粉身碎骨,也要片刻佔據他對神仙的優勢,完成對他們的嘲笑。起碼在他有生之時,神仙拿他沒有辦法。這個樂履塵……

成為凡人的樂履塵,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消失,消失得一乾二淨,連黑白無常都不用替他收魂,他的魂應該被收於活埋的那一刻,或者更早,在黎家滅門的那一晚。

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加簡單一點,拔出刀子放幹自己的血,照樣也可以變為一個凡人。他為什麼要把鮮血換到陳樨身上?是想陳樨身上有他,讓他可以因此延續生命中的部分,實現永遠愛她的承諾?還是隻為用這種最簡單的辦法驅趕陳樨身上所帶的病毒,還給陳樨健康之軀,讓她一生記住他的情?又或者,他只為完成另一個嘲笑,讓陳樨換上他帶有仙丹靈氣的鮮血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