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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獄

只有蒙烽的身影,仍然那麼清晰。

戰後我還會跟著大部隊出去重建家園,重新過我該過的日子。

蒙烽呢,說不定還沒等到與人類與喪屍的戰爭結束,他和賴傑,聞且歌,李巖……他們的屍體就已經埋在了大地上。

如果不去,等到再次踏足陸地的那一天,我就只剩下想念蒙烽,煎熬一輩子的份了。

翌日,有人找上門來,是劉硯的老朋友胡珏。

“終於找到你了。”胡珏無奈道。

“人模狗樣的嘛。”劉硯揶揄道。

劉硯穿著一身卡其色軍服,而胡珏則西裝筆挺,鬍子颳了,頭髮理得順溜,十分精神,襯衣上還夾著個名貴領帶夾。

他四處看了看劉硯的宿舍,寒暄幾句,從西裝裡掏出一疊閃亮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說:“哥哥謝謝你那段時間裡的照顧,來報答你的。”

“哪裡的話。”劉硯哭笑不得道:“這是什麼?”

他拿了一片對著燈光端詳,是片用膠套著的金箔,面積不大,只有半指長,很薄。

胡珏詫道:“你不知道?這是新的貨幣,全球通用的。”

劉硯明白了,問:“你們還在做生意?”

胡珏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你沒看電梯裡的廣告麼?”

劉硯嘴角抽搐,連連點頭,胡珏說:“現在黃金儲備成為唯一流通的貨幣,每張抵一千七百多元人民幣面值,你留著,要買什麼可以用。”

劉硯道:“我用不到,這裡全部開支都是軍隊在付。”

胡珏再三堅持,劉硯只得把那疊過塑後的金箔收了起來,胡珏又道:“你能幫大哥個忙麼?”

劉硯就知道有事相求:“什麼忙?說。”

胡珏說:“幫我做個竊聽器,公司現在的財產全轉移了,名下的開發組也差不多了,除了第七區和軍方工房,幾乎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劉硯:“你要竊聽器做什麼?”

胡珏說:“周惟闔上將要開一個會,具體說來很複雜,總經理打算把競爭對手搞垮,那狗日的百度,除了盜版還是盜版,簡直就是一群強盜。我們要偷聽他們的投標報告會。分批競標,誰也聽不見誰的內容,單獨和上將討論。我們要針對競爭對手的報告書,調整內容,懂不。”

劉硯道:“在哪裡開會?”

胡珏:“就這區,七層陸軍統戰部,能做?”

劉硯暗道真是送上門的機會:“能做,機械竊聽器是我的拿手好戲,保證絕對不會被軍方發現。但你能帶我進七層不?我要去見蒙烽他狗日的爹。”

胡珏只略一頓,便隱約猜到內情,答道:“沒問題,就說你是我的助手,但必須快,今天下午就要開會了。我們公司的人剛過來,都在三樓會客處等著。”

劉硯道:“行,你就在這裡等。”

劉硯一陣風似地回工房,把修改後的圖紙上交,翻出零件作了個簡易竊聽器,午後也顧不上吃飯,回宿舍裡時胡珏仍等著。

“聽得到麼。”劉硯在牆外說。

“有點模糊。”胡珏喜道:“但足夠了!走!”

胡珏讓劉硯換上襯衣西褲,把他帶上三樓填表,重新報備身份,領到一張臨時同行卡掃過瞳孔在外等候。

那家國際公司的總經理是個老頭,還親自與他握了手。劉硯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這老頭兒可是和巴菲特撕過臉皮,和比爾蓋茨打過架的人。

眾人整理衣領,跟在總經理身後進了七層。

劉硯的心跳得像打鼓,背上滿是汗水,虹橋從電梯一側跨越了整個第六區,通向中央高塔。

他們在虹橋一側的休息室內等候,兩名士兵在門口等著。

胡珏側過身與總經理說話,掏出西裝內袋裡的竊聽器,以身體擋住,交出耳機,老頭子閉目養神,把耳機塞在左耳朵裡,用花白的頭髮擋住。

竊聽器的另一端被貼在牆上。

“我出去走走。”劉硯說。

胡珏道:“別走得太遠,早點回來。”

劉硯離開休息間,虹橋左側是一望無際的靛藍大海,透明的玻璃牆外,萬千魚群折射著陽光,形成一道壯麗至極的奇景掠過。

虹橋盡頭是第七區的通道,右側則是一排並排的房間,門上繪著軍銜徽標。

十一位陸軍將軍的辦公室都在這裡,劉硯的心不禁砰砰跳得更為激烈,只要隨便推開一扇門,裡面都是軍長級別的軍官。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