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呢?”
洛冉初臉色生異,踱步過來,將心湖扳向他,讓她與他對視。
“對不起,師父……我……”心湖難以啟齒,從未有過的憎恨惱怒自己。
雖然平常確實對洛冉初有些不該有的念想,但是真真做出來,讓唐心湖羞愧難當,這就是有這賊心沒這賊膽的典型表現。
“拿了師父的書還回來就好,怎麼哭了呢?”
洛冉初像小時候一樣,將心湖攬入懷裡,安慰似地輕拍她的背,面色坦然如常,絲毫未覺此舉對於已經成年的女弟子有何不妥。
結果,唐心湖的臉蹭地紅得跟火燒雲一樣,一下子就火燒火燎。
“師父,你說……書?”
她馬上意識到洛冉初話語裡的意思,一下子腦門亮了。
對哦,昨個兒她偷親師父,當時洛冉初顯然被迷香藥暈了,自然是察覺不到的。
那就等於說,這事兒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個兒知道。
反應過來,唐心湖登時放下心,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了許多。
以洛冉初的明察秋毫,她能在他不察覺的時候進來屋子,自己又傻傻昏死過去。他醒來之後,自然不難推斷出這鬼徒弟做了什麼好事兒。
不過,眼下這犯錯的性質馬上就不同了。
她只是沒經過師父允許偷了書。
畢竟是自個兒養到大的徒弟,依洛冉初的脾氣,頂多象徵性訓她兩句。如果不是仗著洛冉初平常慣著她,唐心湖現在哪會兒跟猴子一樣在不老峰稱王稱霸。
“對不起,師父,我在您閉關的時候,偷溜到您房間拿了幾本書。”唐心湖認罪得很乾脆。
“你啊你……”洛冉初拿手指頂了頂她的額頭,一臉無奈。
“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回房間收拾東西下山去,把這次任務圓滿完成,將功補過。師父您不要生徒兒的氣了。”唐心湖低頭裝做很乖巧。
“好了,你去吧。”
洛冉初揮揮手,對於唐心湖的行徑,他已經習以為常,怎麼也不至於太生氣。
唐心湖得令,馬上腳底抹油撒丫子準備離開犯罪現場。
“等等……我的書呢?”
“師父……徒兒很喜歡那本靈藥集,你就讓徒兒研習一陣,可好?”唐心湖雖然是待罪之身,但是她看出洛冉初並沒有真的生氣,於是大著膽子腆著臉提出無恥請求。
“不行,那本書裡記載的藥都不是好物什,會使人誤入歧途,害人害己。所幸你現在還未泥足深陷,馬上還給為師銷燬,以免將來鑄成大錯。”
洛冉初繃著臉,一臉從未有過的嚴肅深沉。
看著洛冉初這副神情,唐心湖知道他這個師父雖然平時很好說話,但是一旦認準某件事兒,就執拗到可怕。
“是,徒兒謹遵師父教誨。”她馬上低眉順眼,應了聲就掩門出去了。
畢竟女弟子從師父房裡出來不是什麼光彩事,加上心湖又心虛,動作自然有些掩耳盜鈴的偷偷摸摸。
就有這麼不湊巧,出門就碰到了小師弟。
“二……二師姐……”
看到唐心湖從師父房中出來,柳堇嘴巴張大成O狀,顯然很是意外吃驚。
“噓!小聲點!”唐心湖如鷗鷺被驚,立馬飛奔過去,捂住他的嘴。
“不要大聲喧譁,吵到師父看書。”
唐心湖一本正經,平日裡做多了雞鳴狗盜之事,好歹訓練出了心理素質。
柳堇馬上點點頭,安靜了下來。
唐心湖鬆開手,望著他。
“二師姐,你怎麼會從師父的房裡出來?”
柳堇是個實在娃,心裡想什麼嘴上就問什麼。
“喔,師父叫我過去交代一些我們此行的注意事項。”她瞎掰不用過腦,張口即來,可信度還十分高。
“你包裹都收拾好了嗎?”話鋒一轉,心湖就把話題輕飄飄的轉移了。
果然,純真的小師弟怎會敵得過狡詐的唐心湖,馬上就被拐跑了。
“嗯,師姐,收拾好了。”
“好,那我們用過午膳就出發吧。”
唐心湖很乾脆的用上了師姐的派頭髮號施令。
“好,我去叫大師兄。”柳堇得令,馬上屁顛屁顛去找白恆之了。
想到白恆之,唐心湖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嘴癟了癟,心情很差,她,真的真的很討厭白恆之!
………【